田姚氏那個哭嚎呀,若不是沒見掉一滴淚,說不得也就信了。
“住口,田金花是自愿賣身的,與我家姑娘何干?再說一句不敬之言,小心我打得你滿地找牙!”
“你個野丫頭,這里哪有你說話的份,給我一邊呆著去!”田姚氏沒好氣的瞪了她一眼。
“野丫頭”白曉星可是氣笑了,正想說什么,卻聽田淼淼的聲音從后面傳來。
“她沒說話的份,你女兒總有說話的份了吧?何不聽聽她怎么說?”
懶懶的口氣,輕蔑的笑聲,讓田姚氏皺緊了一臉的菊花:“金花呀,你自己說,別怕那賤蹄子,一切有娘在呢!”
哪知田金花卻連眼神都沒有給田姚氏遞過一個,她只是慢慢跪在了田有地面前:“五哥,看在我大哥的份上,請為我作主。”
田有地一聽,看在田根生的份上?一時不知該如何接口,隱約覺得事情有些不簡單了。
“你說,五哥在呢,大伙也都在,你且說說看。”
吳青正要說話,田淼淼給白曉星使了個眼色,白曉星立即心領神會,一下點住了他的穴道,想說什么都說不出來,他只能瞪著白曉星。
“我實在是沒有辦法了,才出此下策的。”說著田金葉就把衣袖往上擼起,露出青紫的肌膚,又說道,“五哥,我不想有朝一日被打死了都無人知,更不想我兩個女兒再受苦了。我寧愿自賣自身,也不想再過非人的日子了。”
川環崖的老少爺們,自然是避過眼睛,沒有正眼觀之的道理,可那些少婦婆子看了,都紛紛驚呼出聲了。
田有地原本也是非禮勿視的,但聽到大伙兒發出的聲音不對,終于還是瞄了一眼,頓時吸了一口冷氣。
“畜生!”
“禽獸不如!豬狗不如!”
“姓吳的怎么能這么做?簡直就不是人!”
一時間大伙兒都是議論紛紛,朝吳青指指點點。
白曉星上前一步,幫田金花把袖子放下,才說道:“大夫已經看過了,她身上都是大大小小的傷痕,很多地方都是傷好了又傷,新傷舊傷無數。”
“兒啊,你怎么不跟我說呢?”田姚氏說不心疼是假的,可是到底是他們和吳家的家事,現在弄得人盡皆知,多少沒有面子。
“娘,我說了,可是你一味地讓我忍,我也忍了,可是實在是過不下去了,再忍下去,我只能去死了!不只是我,大妞二妞身上也是如此,我這輩子就這樣了,又怎能讓她們也一直這樣過日子呀!”
田金花早已泣不成聲,回想過去,若不是田姚氏一再讓她隱忍,怎么會到如今這般田地?正如田淼淼所說,不在沉默中滅亡,就在沉默中爆發,忍無可忍便無須再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