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曉月更是兩眼放光,她只是聽從田淼淼的話,倒了些水,并不知道會發生什么的事情。此時的她,對田淼淼,真的佩服到快要五體投地了。
田淼淼被一雙雙眼睛盯著雙頰微微泛紅——汗顏呀,這本來就是古人智慧的結晶,而非她的。若是看到真正的水車,那才叫一個震撼呢,她當初拍記錄片的時候便是被震在當場了。
她故作輕松地說道:“咳咳,此種筒車可以日夜不停車水澆地,不用人畜之力。所以才說需要建在水流湍急的地方,利用上游的水流推動水車運動。”
靜,安靜,靜得連呼吸聲都聽得見,直到魏慶平哈哈哈地大笑起來。
魏慶平笑完,心情尚未平復,依舊熱淚盈眶地道:“田淼淼,請受我一拜!”
說完,他竟然真的跪拜在地,連白曉月也跟著跪拜而下。
田淼淼大驚,她可是知道的,魏慶平雖然年輕,卻是十打十的九五之尊,她咽了咽口水,趕緊要去扶,卻被承昭一把拉住。
她驚訝地轉頭看向他,正要說什么,卻見他堅定地搖搖頭,低沉的嗓音傳來:“你,受得起!”
直到魏慶平拜完,承昭才將他扶起,拍了拍他的肩膀。
白曉月則退到了一邊,雙眼濕潤。
田淼淼握緊雙拳,她一直都知道,古人都是日出而作,日落而歸,也知道農事對于一個國家的重要性,可即便再重要,也不可能讓一介天子跪一個小小農女呀。
幾人慢慢平復好心情之后,坐在涼亭上,看著面前的水車還在慢慢轉動,承昭終于打破平靜。
“小貓兒,你可知,大景建國不過區區十多年,近二十年,最缺的,一是銀子,二是糧食!”承昭心情沉重地說道,“前朝皇帝昏庸無道,太子更是奢靡無度,搞得天怒人怨,民不聊生,不得已我們的父親們才揭竿而起,可早年間的用兵糧草,建國后的天災**,導致往往剛到國庫的銀子,最終都用于百姓,卻依舊是食不果腹。”
“這便是大景糧食均貴的原因,實在是這些年太難了。承昭一直鎮守邊關,打仗的糧草都要自己籌備,有時甚至去敵國搶些糧食回來接濟邊民,可依舊是杯水車薪。”想到這里,魏慶平都是滿臉的愧色。
“這些年,商人更富,百姓更苦,可惜我們也無能為力,明知糧食貴,可偏偏國庫空虛,也沒辦法改變現狀。賣兒賣女,時常有之。”承昭雖說是在邊關,世態炎涼自是沒有少見。
田淼淼聽得咋舌,她也知道糧食對古人來說多重要,可一國之君為了一個水車做到這份上,讓她有些動容。
“放心,方法總比困難多,總有辦法解決這些現狀的。”田淼淼安慰地道。
承昭點點頭,肯定地說道:“梯田,加上水車,只要幾年時間,待山地開發出來,自然都能解決,這也是慶平激動的原因。”
只要加以時日,大景必能迎來不一樣的局面。
田淼淼抿緊嘴唇,要解決糧食和銀子問題,對她來說,有百種千種辦法,然而她卻什么都沒有說,只是朝承昭笑笑,說道:“對,加以時日,都能解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