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李氏心一橫,便脫口而出:“她說姑娘同外男見面不好,承昭少爺是個有本事的,要不然不可能到了此地還混得風聲水起,說是讓姑娘在家繡繡花,做做女工,好過拋頭露面。而且……”
她偷看了一眼田淼淼的臉色,見其還算平靜,才又說道:“而且即便是承昭少爺沒說什么,心中也會有所介懷,作坊畢竟不是女兒家該插手之事,若是不放心旁人,可以交給她,她會幫姑娘一家打理好。”
朱李氏心下一橫,倒什么都說出來了,然后閉著眼睛不敢看田淼淼,生怕其會遷怒于她。
人心不足蛇吞象!
田淼淼心中冷哼,實在想不到,田金花才進白宅幾天,就生出這樣的心思來,也不知道她怎么想的,居然直接跑到白氏面前說項去了,莫不是她真以為,她田淼淼還是個小孩子,什么都得聽娘親的吧?
不說她田淼淼,就算是如今的田淺溪,都不會事事聽白氏的了。她可是知道的,自從差點出事,她的二妹妹就堅持一定要習武,哪怕白氏這個親娘反對,認為女子將來只要相夫教子即可,舞刀弄槍可是不好。
可惜白氏說她的,二妹妹從來都是左耳不進,右耳都不用出,依舊做自己想做的事情,這倒是很出乎田淼淼的意料,畢竟印象里,田淺溪一向聽話又乖巧,可都沒有做過什么出格的事情。
習武做是她做的最出格的事情,沒有之一。
白氏很是介意,卻也無能為力,最后只能聽之任之。
這一點很讓田淼淼對她刮目相看,也很是贊賞。
田淼淼一直不說話,讓朱李氏很是沒底,她無措地看了眼自己的相公,而朱勉并沒有說什么,只是輕輕搖搖頭,示意她等著便好。
若不是有朱勉的示意,朱李氏恐怕會腿一軟就跪地上了,可即便如此,臉色也慢慢蒼白起來。
田淼淼回過神,見朱李氏蒼白著一張臉,臉色很是難看,她笑著安撫道:“我知道了,放心,這些我來處理,今日之事你們不要跟旁人說。若是有人問起,就說我讓朱勉去金玉來培訓十數日,讓朱李氏同去照顧。”
雖然這只是一個借口,但至少能擋擋別人的好奇心。
“姑娘,其實不用……”朱勉想不到田淼淼會如此說,雖然他也實在不放心自己的妻子,但是出門帶妻子,傳出去總是不好的。
“我樂意,再說了,近來我還得看看田金花到底是怎么回事的,若是讓她知道是你妻子告發,萬一起沖突總是不好的。反正你要出去一段時間,正好一舉兩得,也解了你倆的相思。”
田淼淼雖然說得調侃,心中自是領了這夫婦二人的情,她去找他們問情況,和他們主動找她匯報情況,是兩個不同的概念。
更何況白氏的事情拖不得,若是早幾個月或是晚幾個月,她會慢慢等田金花的狐貍尾巴露出來,可如今,卻是等不得!
朱勉和朱李氏見田淼淼說得真切,自然對她千恩萬謝,然后便起身離開。
白曉月見兩人的身影消失,緊抿著唇道:“我去查田金花,若她真的存了壞心思,一定饒不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