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淼淼此言一出，頓時讓東方晟明白了，他狠狠地打了左手一拳，說道：“那就是說，讓他們回去找活兒干！”
田淼淼趕緊阻止地說道：“小舅舅，你沒明白我的意思！”
東方晟原本要走的身子卡住了，頭慢慢轉回來，問道：“那你的意思是？”
田淼淼嘆了一口氣，說道：“小舅舅，你有沒有發現，如果去做學徒，前幾年基本上什么都學不到，還要四處打雜，幫忙做瑣事，這樣，真的好嗎？”
東方晟聽了，又坐回了椅子上：“淼丫頭，你想怎么做？”
“跟帳房先生培訓是一個辦法，集中在一起培訓，但需要交一定的學費，學費還不低，以防所有人都過來學手藝，畢竟一般人都會回去種田，不能讓田地荒廢了。”
“還有，繼續學習的人，都需要加入其他元素，比如騎射、練武、兵法、棋藝等等，若是不想考科舉，也可以走武將之路。”
東方晟表情嚴肅，深思了起來：“淼丫頭，你若是男子，成就一定在我之上！”
此言一出，連東方明媚都忍不住點頭。
田淼淼無奈，這又不是她自己的本事，只不過是前世最普通不過的事情，看他們說得多嚴重。
“其實我不建議此時分流，畢竟有些人的心智可能會比別人晚開竅，若是能五年之后分流，會更好，可大景短時間內三年已然是最好的。”
大景皇朝，太年輕了，要銀子沒銀子，要糧食沒糧食，要人才沒人才，一切都得慢慢來。
東方晟嘆息一聲，說道：“先這樣吧，等再過幾年或是十幾年，到時讓孩子們再多學幾年吧。”
說完，他站起身來，慢慢踱步走了出去。
田淼淼明白東方晟的言外之意，畢竟以目前大景的國力，如今已是極限，她相信，總有一天，他所說的是能實現的。
人總是要往好的方向去想，就如前世，田淼淼所在的時代，教育也是一步一步實施的。
田淼淼看著東方晟離開，消失在門后面，剛回頭，就看到東方明媚正雙眼冒星星地看著她。
“干嘛這樣看著我？”
東方明媚若有所思地問道：“田淼淼，你到底是什么人？”
田淼淼心下一驚，又若無其事地端起茶杯，說道：“你猜？”
“我……猜不透！”
田淼淼笑：“我？不就是一個農女嗎？”
東方明媚呵呵了。
農女？她田淼淼的所作所為，哪一點像個普通的農女了？普通農女會對各個產業都有所了解？普通農女會對帳目如此熟悉？普通農女會被她小叔奉為坐上賓，還聽取農女的建議？
若田淼淼只是一個普通的農女，那其他人又算什么？
東方明媚很糾結，自從跟著田淼淼一路，她什么都沒瞞著自己，可即便是這樣，她還是看不透她。
田淼淼無奈地問道：“我是什么人，有那么重要嗎？況且，若是一個男子有所作為，說不定會記入史書。可一個女子，還是一個農女，最多只會記錄成某氏，或某某氏，連個全名都不會讓人知道。世家女和農女，又有何區別？”
東方明媚吃驚地看著田淼淼，轉念一想，卻也釋然。
“你看得，很透徹！可你甘心嗎？”
田淼淼看向窗外的遠方，臉上的表情有些另個看不透，她說道：“只不過想給他們留下一些東西而已，也算證明我曾來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