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婉清可能真的餓了,聽見“吃東西”三個字,終于搖搖晃晃的站了起來,說:“好。”
思諾在得到蕭景坤資助之前,怎么也沒想到自己可以來到端城上喜歡的大學,她深知在困難的時候,如果有人能幫一把,是多么幸福的事。把這個來路不明流落街頭的落魄少女帶回家,她心里是即自豪又膽怯,自豪的是,自己也有能力可以幫助需要幫助的人,膽怯的是楊婉清看起來十分怪異,于是,她鼓起大禹治水般的勇氣給她的大恩人蕭景坤打了個電話。
蕭景坤拿著給思諾買的水果出現在門口時,楊婉清已經吃完面在沙發上睡著了。思諾把整件事的前前后后都給蕭景坤說了一遍,蕭景坤朝沙發上的紅衣女孩瞥了一眼,不慌不忙:“今天凌晨,宏昌大道那邊發生了一起命案,警方初步判斷是被女子所殺,你確定救回來的不是一個殺人犯?”
聞言,宣辰兩腿有些發抖,險些沒站穩:“啊?!景,景景景哥,那,那怎么辦?不會這么巧吧?她,她她,看起來也不像······”
蕭景坤微微皺眉:“難道‘殺人犯’三個字會寫在臉上?你傻不傻?”他不笑的時候,眉宇間有著一股正義的傲慢。
“我,我也是看她可憐,”思諾一臉惶恐,“那怎么辦?景哥,要不,我把她叫起來,讓她離開。”
蕭景坤沒有回答,思索片刻,嘴角閃過一絲邪笑:“也好,送上門的線索。”
思諾不解:“嗯?”
“她隨身帶了什么東西沒有?先查她的身份,”蕭景坤朝沙發上看了一眼,“最好能找到什么證據證明她與這件事無關。”
“查?”思諾一臉茫然:“這樣翻她的東西好嗎?如果她不是,那是不是這樣做有點······?”
“那就不查了唄,你繼續收留她,”蕭景坤四平八穩的沖她笑:“我還有事,先走一步。”
“景哥!”思諾也不知道自己哪來的膽子,忙把楊婉清的包拿了過來遞給蕭景坤。
楊婉清一天一夜的不眠不休,使得她此時躺在沙發上睡得很死,恐怕就算樓塌了她都不會醒。
“查,”蕭景坤漫不經心,“查仔細了,萬一有個好歹,你也能洗脫窩藏朝廷侵犯從犯的罪名,搞不好死罪可免活罪難逃!”
這業界金馬影帝絕不是徒有虛名,把思諾小丫頭給嚇得腿直哆嗦。
思諾戰戰兢兢的說道:“那,那我,我查看看······”她說著顫抖著把包里的東西全部倒了出來,口紅、紙巾、鑰匙、錢包、手機,還有一把用月餅盒內襯包著的水果刀和一個很小的電話簿。
思諾一驚,她打開黃色月餅內襯綢緞布,拿起水果刀,刀刃上粘著模糊的烏黑的東西,她差點嚇得把水果刀掉地上,心說一個女孩帶著水果刀出門是為了自我保護,這個可以理解,可是水果刀上模糊的烏黑的東西看起來像是血,這是怎么回事?思諾顫抖著把水果刀拿給蕭景坤,本能的躲在他身后:“這,這這這是血——”
蕭景坤一抬手,接過水果刀看了看:“還發現什么了?”
思諾屏住呼吸,拿起電話簿,打開一看,一張身份證夾在電話簿夾層,上面的信息:楊婉清,十九歲,棉陽市林江縣烏頭鎮大塘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