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痛苦之外規勸受苦的人,是件很容易的事。”——《被縛的普羅米修斯》
蕭景坤突然正色道:“a蝗如果沒有死,他會懷疑我,還很有可能會傷害你,這段時間,我會在你身邊保護你。”
蕭景坤一語成讖。
翌日清晨,蕭景坤一早去了恒通,宣辰起床后吃了蕭景坤為她準備的早餐,很快出門上了車,當她踩著油門不經意的一瞥后視鏡時,發現一輛黑色奔馳不緊不慢的跟著她的車后面,她明銳的察覺有些不對勁,改了平時的路線,在十字路口一打方向盤,開到下一個紅綠燈又打方向盤,后面的黑色奔馳怎么也甩不掉。
宣辰帶上耳麥,里面傳來清晰的男聲:“宣隊,后面那輛車一直跟著你,看不清里面有幾個人。”
“劫住他!”宣辰慢條斯理的說,“送上門的東西,當然要收下。”
話音剛落,那輛車像是發現了什么,突然減速從下一個路口掉頭!
“宣隊,跑了,怎么辦?”
“你們去辦正事吧,我去會會他。”
車子猛地調轉方向,輪胎與地面發出尖銳的摩擦聲,宣辰將油門踩到底,車速快趕上了“嫦娥一號”,急速朝黑色奔馳疾追過去——
這條路是往人煙稀少的南苑路開的,那輛黑色奔馳眼看就被宣辰給追上,兩倆車子一前一后的開進一個空無人煙的地方,突然十幾輛摩托車不知從哪個路口躥了出來,宣辰只好猛地減速停車,耳麥“哐當”掉在車內的每個角落,幾輛張牙舞爪的摩托車在空曠的場地上將宣辰的警車團團圍住。
“宣隊!宣隊!你還好嗎?”耳麥里傳來急切的呼喊,然而,宣辰聽不見,也沒法回答,她平靜的看著車窗外,那幫人坐在摩托車上戴著頭盔,卻并沒有下來的意思。
半晌,警車玻璃被敲了幾下,宣辰下意識的按下開窗按鈕,只見那人戴著黑色口罩、墨鏡和帽子,驚悚的笑了一下:“宣警官,我們不會傷你,只是有幾句話想要告訴你。”
宣辰不慌不忙的說:“有什么話就直說,何必這樣藏頭縮尾,我還以為是犯罪嫌疑人打劫,我可是警察,打劫也要要看看身份吧,至少讓我知道你們是誰,找我有何事,不然一不小心把你們當嫌疑犯逮捕了,那可怎么好?”
那人臉上顯出油滑和諂媚的神色:“宣警官您這話說的就見外了吧!殊不知您和恒通太子爺之間的那層關系是何等的好,您既然卷了進來,就不能說和我們這么生分的話。您也知道,我們大哥很看好公子,您是未來恒通的太子妃,怎么著也得站在我們大哥身邊吧,哦,對了,也許您還不知道恒通和我們大哥的關系——眼下我只能說到這里,宣警官,我只是個下人,就只能幫大哥傳個話,其他的我也不懂,什么也不知道,今兒個就算您把我抓了,也沒有什么用,我就是個廢物,做點跑腿的小事,大哥的意思我也帶到了,我這就帶著他們離開。”
宣辰真想下車把這些人一個個拎過來問,他們口中所謂的大哥是不是a蝗?b沉c崎現在在哪?他們到底要做什么?大毒梟和恒通的黎宗鳴是什么關系?——黎宗鳴?
想到黎宗鳴她就想起了蕭景坤,如果蕭景坤真是黎宗鳴的親生兒子,那他到底該如何面對?一邊是正義的組織,一邊是邪惡的集團,他該如何取舍如何自處?組織上要怎么對待他,這樣的身世背景在公安系統里還能得到信任和認可嗎?
周圍響起一片摩托車和汽車的發動機引擎轟鳴聲,片刻后,四周一陣寂靜,宣辰有些心煩意亂的掏出手機,車內的耳麥再度想起:“宣隊?宣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