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不同不相為謀,凰緋清言盡于此,不管凰緋晴到底能不能聽得進去她管不了,也不想管。
不歡而散的出了明月閣,凰緋清仰頭看著皎皎月色,沒有讓宮女繼續跟著自己。
也不知道是不是心有靈犀,她手提著一個紅色的燈籠正走在御花園的青石路上,元景踏著月色而來,手里同樣提著一個燈籠。
一個青煙色的燈籠。
頃刻間,他們二人彼此兩兩相望。
霎時,凰緋清久不波瀾的心恍然被什么狠狠的攪了一下,匯上男人看似清冷卻格外熾熱的目光,她極其不適應的紅了臉頰。
“那個……你怎么會在這兒。”
“已經結束了?”
兩個人幾乎是同時問出聲,凰緋清怔怔的看著元景,最先反應過來,一邊穩步邁向他,一面忍不住似笑非笑的調侃。
“怎么,阿景是擔心我被三公主欺負啊。”
月光下,她美眸如畫,皎皎月色襯托著凰緋清如羊脂玉般的肌膚,格外的白皙好看。
元景被她明媚的笑容恍到了眼,不自覺別過臉,輕咳嗽了聲掩飾此刻的小尷尬。
“你不欺負別人就好了,誰還能欺負得了你。”
注意,這句話是肯定句,而不是反問句。
凰緋清噗嗤一笑,扔了手上的燈籠,主動挽起男人的手臂,“我可不可以當阿景是在夸獎我,嗯?”
“你開心就好。”他并沒有什么意見。
少女撇撇嘴,好像一早猜測到了他會這么回答,一點也不意外。
元景聽出了她語氣中暗暗隱藏的失落情緒,清俊的眉自然而然微蹙。
“怎么了,有什么煩心事?”
太子一事目前正在按照她的計劃走,不出三日,假使太子偏袒了戶部尚書,必然大大影響了陛下對他的信任。
可一旦太子當機立斷選擇舍棄了戶部這個錢袋子,在一定程度上確確實實讓陛下看到了他的態度和決心。
同樣的,此次的失利太子無疑折斷了一只臂膀,東宮暫時性的失勢,實際上卻是給了其他皇子機會。
比如,太子最有力的皇位競爭對手,二皇子。
要說起這二皇子,同樣是被養在蘭貴妃的名下,身份地位與凰緋清比起來可就卑微得多了。
凰緋清的生母純妃雖為冷宮棄妃,可從前也是艷壓后宮佳麗三千,獨得元帝疼愛的寵妃,那風頭可比如今的蘭貴妃更甚。
而二皇子的生母不過是一個浣衣婢,無意中得了一次恩寵,這才懷上了他。
因為他的生母身份低微,姿色平庸,縱然元帝心存憐惜封了美人,卻也是讓后宮多添了一雙筷子而已。
在生下二皇子不久,其生母突然離奇暴斃,而蘭貴妃多年無子,這才懇求元帝將二皇子過繼到她的名下以此固寵。
沒曾想這二皇子資質平庸,性格懦弱,長得還跟個女嬌娥似的雌雄莫辨。
要真的讓他穿上女裝,不知道的保證以為他是哪家長得壯實的千金小姐。
至于后來,怕是凰緋清都不敢想象自己的一世英名會毀在這么個弱雞手上。
“你在想什么,臉色那么差。”元景擔心風大讓她著了涼,特意脫下自己的披風披在凰緋清的身上系好。
借著月色,凰緋清抬起眼瞼,一瞬不瞬的盯著近在咫尺豐神俊朗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