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蘄大囧,按耐不住內心的小惶恐,迅速從馬車上跳了下來。
他討好似的湊到曹魏跟前,眉飛色舞的碰碰他的肩膀,調侃道,“怎么,你是擔心我看上國師大人不要你啊?”
“滾,愛看上誰看上誰。”曹魏沒好氣剮了他一眼,自顧自跑去一邊生火。
南蘄越挫越勇,狗皮膏藥似的黏上去,“哎呀,別老是生氣嘛,都說了我只喜歡你了,我對國師真的只是崇拜而已。”
“還有,你們公主……是不是對國師有意思啊。”他壓低聲音八卦,惹來曹魏一個大大的白眼。
“你哪只眼睛看到的,別瞎說。”
南蘄不樂意了,一本正經的反駁,“我兩只眼睛都看到了,你敢說他們沒點貓膩?”
這么明顯都看不出來才是真瞎了。
睜眼瞎。
“他們之間是不可能的,國師不可能,公主也不可能,這種話之后不要亂說,不然引來殺身之禍,沒人能夠救得了你,聽見了嗎?”曹魏一把揪起他的衣領嚴肅的警告,這丫的嘴沒個把門的犯了忌諱都不知道。
真搞不明白他這樣的傻白甜在吃人的環境怎么活下來的。
南蘄并沒有覺得自己有說錯什么,愣愣道,“你們尚都人還真是奇怪,喜歡就喜歡,不喜歡就不喜歡。”
犯得上喊打喊殺的?
“說了你也不明白,陛下是不可能讓國師和皇室中任何人有所牽扯的。”
曹魏表面上是個風流紈绔,可也不妨礙他看懂目前的朝廷局勢。
再者,公主殿下有野心,具備一定的能力,有些事情并不需要言明,曹魏也清楚凰緋清絕非池中之物。
正所謂做大事者,根本不可能為兒女情長所束縛。
在曹魏口中不會為“兒女情長所束縛”的女人已經高高興興的和元景返回了,二人手中拎著幾條剛從河里抓來的魚。
“原來你們已經生好火了,不錯不錯。”
凰緋清頗為滿意的給了曹魏一個眼神,順便將魚也塞到了他的手里。
“你們倆將魚給我烤了,這就是我們今晚的晚餐了。”
隨即,她扭頭看著渾身狼狽卻又不失儒雅的俊美男子,抿著唇淺笑出聲來?
“老師,我覺得您還是去馬車上換身衣服的好,有礙觀瞻不說,著了涼可沒有大夫給你看。”
元景的鞋襪,長袍都被河水浸濕,那么多雙眼睛盯著他身上,他確實不太好意思。
“后面的事情有勞你們了,我去去就回。”他微笑著點了下頭禮貌示意。
凰緋清難得看到他如此一面,生了些壞心思,刻意傾身湊過去低語,“老師既是為我抓魚弄濕的衣服,不如讓清兒伺候您更衣好了。”
“不……不用了。”
男人喉結滾動了下,快步朝著馬車走去,頭也不回。
南蘄任勞任怨的在一旁生火,看得那叫一個酸,“曹哥哥,你幫人家烤好不好,人家不會。”
曹魏忍著將人丟河里的沖動,捏拳警告,“滾,給我說人話。”
“嚶嚶嚶,你兇人家。”
南蘄受傷了,看向凰緋清的扯著嗓子控訴某人的罪行,“公主姐姐,他不給我烤還罵我,你也不幫我說說他,我還是不是你的小可愛了。”
凰緋清走到火堆旁邊,明亮炙熱的火焰倒映在她的臉上,襯托著她那張臉無比的明媚自信卻不張揚。
“曹都尉,對未來的九駙馬態度好點,不然回去后九駙馬給你小鞋穿我可管不了。”
凰緋清將九駙馬三個字咬得極重。
曹魏:“……”
“九駙馬,啥意思,這么快就替我給安排好了?”
他都沒有見過那位傳說中的九公主,萬一長得很難看怎么辦?
南蘄臉色又陰又沉,賭氣的坐在地上,余光偷偷瞥向曹魏,還故意冷著聲說道,“可不是,再過不久我就是你們尚都國的駙馬爺了,你們不是最注重禮數尊卑的嗎,我說什么你就做什么。”
“你還不是駙馬呢,等南小公子那天做了駙馬,曹某人一定卑躬屈膝,對南小公子言聽計從,行了吧。”
話說完,曹魏起身走到火堆的另外一邊,別說烤魚了,他連個眼神都不給南蘄,可是把南蘄氣得夠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