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所周知七公主目前是陛下除嫡出之外,最疼愛的公主,宮中誰人敢得罪她。
侍衛戰戰兢兢的做了個放行的手勢,生怕惹這位小祖宗不快。
凰緋清的馬車方才緩緩駛入,馬車內驀的傳來了男人低沉清悅的嗓音。
“宮中的戒備比平時還要嚴密一些。”
元景置于馬車之內,雖并沒有看到外面的情況,可他能感覺到。
皇宮,似乎快要變天了。
宮里發生的細微變化凰緋清如何沒察覺,只是相比起外面的事情,她的一顆心都撲在了元景的身上。
“你那么看著我做什么?”元景心頭一跳,很不自然的錯開眸光。
最近發生了太多的事情,他其實……已經很難以平常泰然自若的心態去面對凰緋清了。
她越是目不轉睛的盯著他不說話,元景的心反而越不受控制的猛烈跳動。
高挺的鼻梁下,思考的時候緋色的薄唇微抿,身上那潔白的衣服更襯托出男子超出凡塵。
凰緋清心情大好,澄明的眸光落在他的身上,美眸中彌漫著春天般燦爛的笑意。
“沒什么啊,就是覺得我家阿景真好看,別說是男人了,誠如清兒都有些自慚形穢。”
細看,男人烏黑墨染的長發如瀑布般披散下來,黑與白的搭配所呈現出來的蠱惑,縱是讓世間女子墮落深淵亦甘之如飴。
凰緋清眸色微暗,如此一個美人,死了……
怪可惜的。
“咳咳,你……你正經點。”元景俊美的側臉漲紅一片,想教訓她來著。
可試一想,凰緋清這不肯吃虧睚眥必報的性格,元景硬生生的將話重新咽了下去。
“你不要激動,身體如何了,要不要我讓南蘄找兩個信得過的懂醫術的南疆術士。”
既然尚都國沒有人能夠治得好元景,前世元景又厭惡曾經她做過的那些事,凰緋清只好另辟蹊徑,只要是能夠治得好元景,什么辦法都得試一試。
元景微微一笑,溫柔的目光落在凰緋清的身上,“不必那么麻煩。”
“可你的情況……”
一天不如一天了。
凰緋清咬著唇,雙拳漸漸收緊,硬生生將渾身的戾氣盡數壓下,冷沉道,“你說過要保護我的,沒有我的允許,你不能有事。”
不然,她不保證自己到底會做出什么事情來。
“我的身體我心里有數。”他掩著唇,壓抑的咳嗽了兩聲,頂著凰緋冷嗖嗖的目光,淡淡的開口。
“接下來的一段時間,有可能我得離開此地,前往師門淄暨山,我不在的這段時間你得自己照顧好自己。”
“淄暨山?”凰緋清愣了愣,一時間沒能反應得過來。
做出這個決定是元景深思熟慮過的,每個人在生命面前都是脆弱的。
曾經有過那么一瞬間,元景并不懼怕死亡,只想著快點解脫,能早登極樂未嘗不是一件好事。
可如今他有了牽掛的人和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