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貴妃,那個高高在上,備受寵愛了將近十年的女人。
誰能想到她得到的一切,都是她費盡心機和手段從別人身上奪來的。
外邊的光鮮亮麗,眾人的阿諛奉承,蘭貴妃今天擁有的所有榮華富貴,還不是建立在別人的痛苦之上?
“皇兄既然都知道了,何必再問?”凰緋清命人換了一盅清酒上來,自顧自先滿上了一杯,當刺激的清酒灌入口中,直漫過喉嚨。
那股子辛辣勁兒,正好伴隨著內心的憤懣,不甘盡數爆發出來。
凰澤皺著眉,一把奪下她的酒杯,“夠了,這是酒,不是梅子汁,喝醉了傳出去不好。”
“呵,不是還有你嘛,皇兄送我回去就好。”
她半是清醒半是迷蒙的看著凰澤那張妖冶的臉,呵呵嬌笑著,撫摸上他的臉頰,鬼使神差的問了句。
“皇兄的生母一定是長得極其的貌美吧?”
要不然以父皇的性子,如何會沖動的寵幸了一個身份卑微的奴婢,吃慣了后宮里形形色色額口味了,路子不野一點,如何能夠養育得了皇嗣。
“夠了!”凰澤最忌諱旁人在他面前提起生母。
那是他永遠都愈合不了的傷口,也是他這么多年來竭力想要忘掉的過去。
凰緋清摸著他結識的胸膛,無視他那張冷得像冰渣子似的臉,不僅不收斂,反而越發肆無忌憚的調侃,“怎么,生氣啊,就算生氣你也別往我身上撒啊。”
女人戳著他的胸口,一字一句,擲地有聲道,“有本事,你就親手殺了那個惡毒的女人,為自己的生母報仇雪恨。”
“凰緋清,你醉了,什么話該說,什么話不該說我勸你清醒點。”
男人隨手倒了一杯冷掉的茶水潑在凰緋清的臉上,讓她清醒清醒。
“來人啊!”凰澤抿著唇,渾身散發著冷冷的寒意,嚴厲道,“你們護送公主回府,今日之事誰要是傳出去了,提頭來見。”
門外的一眾死侍武功高強,耳力不俗,他們談話的內容一旦泄露出去后果不堪設想。
然而凰緋清才沒有醉,她是故意重提舊事扯開凰澤的傷口,只有不斷的在舊傷口上撒鹽,才會讓他越來越痛苦,對她的疑心才會逐漸的消失。
回到公主府之后,曹魏前來回話,說蕭煜那貨已經交給凰澤的人了,至于今日發生的事情,他也暗中派人透露給了信都侯。
信都侯為人城府極深,眾多兒女之中又最是疼愛嫡妻所生的一對千金,淑徽郡主險些中了別人的算計,他豈會坐視不理,只要他一番調查下來,難免不會查到東宮的頭上。
如此一來,信都侯和東宮就算是結下了梁子,凰緋清此次兵行險著也算是得來全不費工夫。
“嗯,這次你們都做得非常好,本宮會論功行賞的。”凰緋清飲了不少酒,頭有些疼,揮手示意他們退下。
曹魏站在原地不動,欲言又止。
凰緋清察覺他的異樣,半是不耐煩的抬了抬眼皮,冷聲道,“你可是還有其他事?”
“殿下,我表弟也是被人算計,能不能……”
若非舅父求上了門,苦苦的下跪哀求他,曹魏真不想蹚這趟渾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