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有若無的龍涎香飄過鼻尖,凰緋清恍惚間回神,抬眼看向元帝,羞澀一笑,“父皇,兒臣的婚事八字還沒一撇呢。”
“我的凰兒如此優秀,配誰都錯錯有余,如若貴族子弟之中沒有你所喜歡的,朕也可以為你比武招親,不過最好是你自己喜歡,只要是你喜歡的,朕不在乎他的出身,家世,反正朕是不會讓你以及未來的駙馬受委屈的。”
元帝一席話落音后,一時間陷入了短暫的沉默。
憑借著凰緋清的冰雪聰明,元帝就差沒有直接點破她與元景的那層窗戶紙了。
“父皇,兒臣的事不著急,二皇兄大婚在即,接下來又是尚都國與南疆永結秦晉之好,孰輕孰重兒臣還是分得清的,不想再給父皇增添煩惱。”凰緋清特別善解人意的說,字字句句找不出一絲的紕漏。
元帝臉色瞬間陰沉得可怕,眸底蒙著一層稀碎的寒冰,“他們的事朕自有主張,而且既已成定論,不會再有其他的更改。”
“朕知道曾經虧欠你良多,你放心,月兒能夠擁有的,朕也必將十倍百倍的補償給你。”他是真心希望凰緋清能夠得到屬于自己的幸福,與聞家退婚后給凰緋清的傷害他是越想越生氣。
他的女兒千萬般的好,豈能是聞駱彬那小子可以嫌棄的。
分明就是聞駱彬配不上他的七公主。
“父皇~你看看又說這種話了,您待我已經夠好了,請千萬別說這樣的話,讓我惶恐不已。”凰緋清蹙著秀眉,懊惱的模樣別提多憂愁。
都說女兒是上輩子的小情人,是老父親貼心的小棉襖,即便有些人言不由衷,傾聽者卻依然覺得心里熨帖。
趁著說話的功夫,凰緋清翹著唇角狡黠的笑笑,黑子赫然落在了關鍵處,原本并沒有多少勝算的棋局頓然如同星火燎原,死灰復燃。
“父皇,承讓了。”少女托著腮,笑意盈盈,眼眸寥若星辰,好看的不行。
男人眨巴眨巴眼睛,揉了揉,難以置信道,“你……你什么時候挖好了陷阱,朕竟然一點兒都沒察覺,你個小滑頭也太雞賊了吧。”
這句棋元帝確確實實是認真在下,一點放水的成分都沒有,凰緋清到底是怎么一步步將他包圍,絞殺的。
簡直太不可思議了。
不理會元帝震驚的眼神,凰緋清起身,優雅恭敬的行了禮,“多謝父皇放了兒臣一馬,不然兒臣怎么可能贏得那么順利,今日打擾父皇休息了,若無其他事,凰兒就先退下了。”
元帝礙于面子,清了清嗓子,硬著頭皮接了話,“行吧,回去之前,去看看蘭貴妃吧,她這幾日念叨著你。”
凰緋清心沉下幾分,低著頭默默應道,“兒臣明白,兒臣告退。”
走出上清殿之后,凰緋清猶豫了片刻,還是領著宮女朝著芷蘭宮的方向走去,先不說蘭貴妃到底存了什么壞心思,元帝已經開口示意她跑一趟,如若凰緋清沒有去,只會引得元帝猜疑。
說起來,前陣子蘭貴妃被南疆妖女嚇出了一場大病,一朝盛寵,跌落云端,所有的恩寵被一個剛進宮不到三個月的明貴人給搶了去。
凰緋清勾唇冷笑,長舒一口氣,眉宇間的冷傲在銀杏看來,有些擔憂,“公主在想什么?”
“沒什么。”
銀杏抿了抿唇,一本正經的指揮著身后的宮女不必跟那么緊,然后壓低了聲音,“公主,這個時間點去,萬一遇到了三公主和聞世子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