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景怔了一下,眸色眼瞳銳利,悠悠反問,“你所謂的成大事,難道就要濫殺無辜?”
她怎么可以這樣殘忍,他所認識的凰緋清什么時候變得如此冷血可怕了?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覺得我心太狠,手段太過殘忍,甚至不達目的不擇手段,覺得看錯了人,后悔喜歡我這樣心思歹毒的女人了?”
元景皺眉愣了半晌,隨后心臟驟然收緊,抿著唇反駁,“我并不是這個意思,是就是,不是便不是,你與我說我都會去判斷,理解,你何必要如此生氣。”
他從未覺得凰緋清是心狠手辣之人,縱然身處皇室有很多的無可奈何,元景依然堅信擁有像凰緋清這樣雙眸明澈的女子,絕對是一個心地善良的。
盡管很多時候凰緋清口是心非,并不愿意將自己善良的一面表現出來。
不過元景就是知道,這或許也是元景覺得這個女人的可愛之處。
“呵,阿景啊阿景,你說說你這么好,還有真讓我心動不已。”凰緋清神色變了變,帶著誘哄般的語氣在他耳畔呢喃。
“我其實生氣的并不是你懷疑我,而是明明想我想得緊,卻又不肯承認。”
凰緋清的手指垂落在男人的胸口,一寸又一寸的撫摸著,漫不經心劃著圈圈,溫柔繾綣的低喃,“只要你說,我便什么都依著你,并且保證以后絕對不濫殺無辜,好不好嘛?”
元景如鯁在喉,聲音沙啞,“是。”
“是什么?”女人不依不饒。
“我是想你了。”元景也不再否認,早已確定了心意,說了出來他頓感渾身輕松,連帶看著懷中乖巧如貓咪的少女,目光都柔下了幾分。
不過柔情蜜意了片刻,元景不忘抓住了她剛才的話,再一次確認,“你真的能夠答應我不再亂來?”
信都侯一事背后的推手是凰緋清無疑,她為了打壓凰澤使了些卑鄙的手段拉信都侯下水,先不說信都侯有沒有真正的通敵叛國,本身他私底下與敵軍部落首領來往就是犯了元帝的大忌。
元帝并不是一個不問青紅皂白草菅人命的國君,若不是得到了信都侯與敵軍往來的確切證據不會貿然處置了他。
至于信都侯的一雙兒女,淑徽郡主在凌王的保護下不會有事,楚嶸霆被發往邊疆永世不得回朝,表面上看是皇恩浩蕩,元景卻知道楚嶸霆能夠逃過一劫是凰緋清暗地里求了情。
如此一來,元景原本對凰緋清的不理解與惱火瞬間消失了大半。
“阿景的話我自然是聽的,只要你乖乖的待在我的身邊,不許懷疑我,那我便放過那些人,只要他們不與我為敵,我也不會沒事找事給自己樹敵,多一個朋友總好過多一個敵人嘛。”她答應得極其爽快。
元景笑看著凰緋清,說,“你做任何決定我都會支持,只是有兩點。”
“嗯哼?”她挑了挑眉。
“一,不能讓自己置身于危險之中,就比如今晚這樣的情形,打不過就跑,千萬別逞強。”
話里話外,不是詢問,而是命令。
凰緋清鼻尖往男人的胸口蹭了蹭,含糊不清的喃喃,“嗯,這個可以答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