凰緋清的話無疑讓慕容雪再也沒有了逃避的心思。
她不明白凰緋清到底為什么要來與她說這些。
又或者,打從一開始凰緋清就已經在局中扮演了不為人知的重要角色。
慕容雪瞳孔睜大,干澀的嘴唇皮子哆嗦著,囁嚅出一句話,“你是不是……早就與凌王勾結在一起了?”
“嫂嫂這句話是什么意思,勾結不勾結的,說出來多難聽啊。”凰緋清不承認,也沒有立馬否認。
不過她倒是可以看在姑嫂的份兒上,再一次給慕容雪一些良言忠告。
“嫂嫂,東宮目前的處境已經很艱難了,如若獨孤曄的死被栽贓到太子哥哥的頭上,你想想兄長的太子之位還會不會長久。”
“你是說父皇會廢太子?”
慕容雪撕咬著紅唇,低垂著眼瞼,口中瘋魔的喃喃著,“不會的,不會的,夫君是太子,而且母后是不會看著旁的人奪走夫君的太子之位的。”
凰緋清冷下臉,一字一句諷刺道,“嫂嫂也別忘了死去的人是誰。”
“那可是你的舊情人,太子哥哥的表兄,丞相大人的兒子,皇后娘娘的……好侄兒。”
看著慕容雪慘白如雪的小臉,失魂落魄的癱軟在冰冷的地板上。
凰緋清驀然輕嘆了口氣,纖纖玉指從腰間掏出一方干凈的白玉蘭花樣的繡帕。
她緩緩蹲下身子,默默的將慕容雪臉上的灰塵擦干凈。
慕容雪疑惑的看著她,渾身僵硬得厲害,驀的說了句無厘頭的傻話。
她問,“是不是我死了,夫君就能安然無恙。”
慕容雪指的是,她將殺害獨孤曄的罪行認下。
凰緋清揚起了漂亮的眉,不動聲色的勾著紅唇,坦然道,“我不能保證你的死一定能夠結束一切。”
“……”慕容雪的心狠狠漏了半拍。
“可如果你不死,相信不用我多說,不管是丞相還是凌王,都會懷疑,并且將罪責推到太子哥哥的頭上。”
“你試著想一想,謀害丞相的公子,此事可大可小,太子又是未來的儲君,即便沒有即可廢黜太子之位,父皇必然會給與更嚴重的懲罰。”
太子和凌王本就旗鼓相當,要不是太子有皇后以及丞相作為堅強有力的后盾,只怕凌王早就凌駕于他之上了。
東宮哪里還能有他的一席之地?
慕容雪是個聰明人,換做平常她自然不會輕易被她人蠱惑。
只怪今時不同往日,慕容雪將太子視為自己的天。
而對獨孤曄,她心存愧疚。
該說的話凰緋清已經說完了,至于她到底會怎么選擇,凰緋清并不急于要答案。
出了大理寺監牢的門,凰緋月焦急的沖跑上來,緊張的追問。
“七姐姐,你還好吧,嫂嫂有沒有對你怎么樣,你們都聊什么了那么久,害得我擔心死了。”
凰緋月站在太陽底下,灼熱的太陽光炙烤著她嬌嫩的皮膚,光潔的額頭布滿了層層的細汗。
如此狼狽,小丫頭卻渾然不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