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已經出了宮門口,宮門外不遠處就是熙熙攘攘的街道。
今日天氣不作美,路上行人不多,偶然有三兩個行人執著傘匆匆走過,瞥見一對俊美男女相擁在一起,難免多看了兩眼。
這一瞧,飽讀詩書,二十多年來默守陳規的元景可不得炸毛了。
“說過多少次了,在外面不要拉拉扯扯,成何體統。”
他推開滿眼失落的少女,縱然知道她是故意為之,心還是下意識的軟了下來,“想必陛下已經知曉了我們的事,皇城之下,收斂點并沒有什么壞處。”
他們的身份特殊,平日里理應保持距離,以免讓有心之人大做文章。
凰緋清不以為意,“知道了就知道了,難道阿景想要與我一直偷偷摸摸下去不成?”
額……他倒也不是這個意思。
“我沒有,我……”
凰緋清蹙著秀眉,不耐煩的打斷他的解釋,連最后的耐心瞬間漸漸消磨殆盡了。
“我知道你要說什么,問什么,那晚一直躲在暗處的人是你和慕云擎吧。”凰緋清平靜的看著她,打從一開始,她就知道了元景的來意。
看著元景那副驚訝的表情,凰緋清扯了扯唇角,好像什么都沒發生似的。
她獨自走在橋頭,保持著一定距離的同時,透著笑意的揶揄聲再次傳來。
“慕云擎那家伙已經在你面前說了我不少的壞話,不用猜我也知道,一定是蛇蝎心腸,心狠手辣,冷血動物諸如此類的話。”
“可你并不是。”元景按耐不住內心的情緒脫口而出這句話。
凰緋清聽得很清楚,瞬間僵在了原地,她心頭一緊,本能的想要像平常那樣哄哄他。
因為她知道,只要多哄哄,元景那么心軟的人肯定會被忽悠過去。
然。
能忽悠得了一時,忽悠不了一世。
上一世慣用的把戲,這一世凰緋清已經不屑了。
凰緋清強行壓下心中激蕩起伏的情緒,藏在袖子里的手捏緊了拳頭。
“呵呵,我是什么人阿景難道很了解嗎?”她瞇著眼,冷笑了一聲,前后乖巧的模樣驟然大變。
被突如其來反問了一句,元景看著熟悉的面孔,眼神卻冰冷得可怕的少女,所有話如鯁在喉,發不出半點聲音。
“怎么不說話了,是感覺驚訝,還是覺得現在的我,很陌生?”她幽幽的開口,語調不慢不緊。
“哦,沒關系,我們以后還有很多很多的時間慢慢的認識,不過呢……”
凰緋清輕笑著,踮起腳尖,親昵無比的湊到了男人微燙的耳邊。
灼熱的呼吸,呼吸撲打在元景的肌膚上,少女笑得肆意而狂妄。
“阿景,你應該了解我的,只要是阻擋在我前路的人,不管是誰,我都不會心慈手軟。”
“……”元景聽明白了,太子不過只是一個開始而已。
只要東宮倒了,她便會毫不猶豫的對凌王出手。
元景頓然惱火急了,覺得自己所信非人,一腔善意付諸東流。
凰緋清是不是傻,就算她斗贏了太子和凌王,難道元帝會選擇一個女子繼承大統?
答案是不可能。
如此淺顯易懂的結果,凰緋清這么聰明的一個人如何看不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