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邊的所有人,哪怕是他在內,都是凰緋清可以利用的棋子。
心知元景為此不太痛快,凰緋清不氣也不惱,狗腿的端著點心捧到男人面前。
“好了,不生氣了,總之你安安心心的在我的府上領養,外面的事便不要再管了。”
點心被男人甩到了地上,凰緋清臉上的笑容逐漸消失。
“你走吧,我不餓,也不想看見你,我想休息一會兒。”
元景翻身側躺在床榻上,長被往身上一掀,背轉過身子不再理會凰緋清。
凰緋清站在原地,手還保持著拿點心的那個手勢停頓在半空中,臉色比鍋底還要黑。
這男人今天是吃槍藥了?
從回來開始一下又一下的給他甩臉色,凰緋清深呼一口氣,強忍下不悅,淡淡妥協道,“那你好好休息。”
“燕雀,從今天開始,你不用跟著我了,回你主上身邊伺候吧,務必伺候周到了。”
凰緋清知道從進門開始,燕雀一直不放心的守在門口,對于房間里發生的一切燕雀不可能不清楚。
門吱呀了一聲,燕雀臉色尷尬,耳根子很明顯紅了。
“屬下明白。”燕雀懷著激動的心情,難得在凰緋清面前恭敬了一次。
元景在公主府“小住”的消息封鎖得嚴嚴實實的。
只是這個世界上沒有不透風的墻,元景踏進公主府的那一刻,元帝身邊的暗衛已經將他們的一舉一動,事無巨細的匯報到了御前。
有關于凰緋清與元景之間的貓膩元帝并不是沒有察覺。
只是他沒想到的是,他們之間竟生出了這么深厚的情誼。
若元景是名門望族,亦或者是尋常百姓家的寒門子弟,元帝倒可以睜一只眼閉一只眼。
可元景的身份……
元帝揉了揉腫脹的眉心,余光不覺再次掃在桌案上堆積如山的奏折。
頭,也就更疼得厲害了。
“陛下,要不然還是先休息會兒,等明兒再看吧。”
明妃是端著參湯進來的,看著元帝眉頭緊鎖,滿臉的疲憊,忍不住心疼的抽走了他手里的奏折。
“陛下,聽臣妾的,龍體要緊。”
元帝抬起眼簾看向貌美溫柔卻又不失強勢的女人,抿了抿沒有說話。
明妃誠惶誠恐的跪了下去,“陛下恕罪,臣妾剛剛失態了……”
她怎么有膽子阻止陛下行事,后脊背發涼得厲害。
“罷了,你也是關心朕,朕恕你無罪。”
元帝揮了揮手,拍著身旁的位置,示意明妃坐到他的身邊。
女人忐忑的挪著步子,心里縱然害怕,卻不敢違逆元帝的意思。
見他并沒有惱火的跡象,這才壯著膽子問,“陛下可還在為太子妃一事憂心?”
“誒,慕容雪,怕是留不得了。”元帝嘆了口氣。
桌案上堆積如山的奏折當中,絕大多數要么是以聞尚書為首彈劾太子的,要么以丞相一派為中心勸諫他盡快處置慕容雪。
太子和慕容雪,只能保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