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出來,給我說清楚,要不然我就把你發賣到窯子里去!”陸明珠揪起一個奴婢的耳朵,發了狠的逼迫她開口,大的力道幾乎要把婢女的耳朵給擰下來。
奴婢疼得嗷嗷直哭,“明珠小姐,我,我說,嗚嗚嗚,我說。”
“那位小姐是老爺朋友的千金,少東家盡地主之誼陪著凰姑娘四處走走,其他的我是真的不知道。”
“不知道?”陸明珠想起她們八卦時說的那些話,氣不打一處來,抬手狠狠甩了奴婢一巴掌,“都給我滾下去領罰,這個月的月銀扣一半。”
“小姐,您何必與奴才一般見識。”
一個四十來歲的女人走了過來,眾人看到她,都紛紛的點頭行禮。
陸明珠在氣頭上,沒給女人好臉色,語氣倒不自覺的軟下了幾分,“玉姑姑,怎么你也說這種話,懲罰一個下人怎么了,這個家難道還不是我姑姑說了算嗎?”
“小姐說的是,不過公子可不喜歡跋扈強勢的女子,您最好收斂點。”被稱作玉姑姑說女人是山莊女主人的陪嫁丫鬟,也是管轄著山莊所有下人的管事,在山莊里威信極高。
知曉陸明珠心高氣傲,她一個下人也沒什么立場多說什么,扭頭吩咐婢女呈上兩份精致的點心。
“玉姑姑,這是……”
女人笑笑,提醒陸明珠,“小姐怎么忘了,這可是少爺最喜歡的點心,趁著這個時候,你趕緊上去打探打探,別讓他們二人走得太近,明白嗎?”
陸明珠雙手握緊成拳,眼睛死死的盯著不遠處在池水邊談笑風生的男女,毅然決然的接過了東西,傲嬌哼哼,“那我就去會會那個丫頭。”
這邊風風火火的端著點心走向涼亭,凰緋清渾然沒有察覺到危險逼近。
或許是因為風寒的緣故,凰緋清的精神奄奄的,提不起什么精神來,許邯嘰嘰喳喳興奮的介紹著池塘的錦鯉,又帶著她看了看兩岸種植的各色花卉,凰緋清偶爾附和一聲,臉上卻沒什么多余的笑容。
出來好多天了,元帝撇開她也不知道去了哪里,凰緋清心里老覺得不太踏實。
“凰姑娘可是覺得在下無趣,所以說什么都提不起半點的興致?”
許邯懊惱極了,都怪自己嘴巴太笨,連討女孩子歡心都不會,也難怪他的弟弟妹妹都成家了,唯獨只剩下他一個人形單影只。
“許公子不必妄自菲薄,能夠有公子相伴我已是求之不得,怎會無趣。”
她只不過是突然有點想念她家的那塊木頭了,也不知道她的書信有沒有順利傳遞到梨園海棠。
許邯從小生活的環境十分干凈,以至于沒有外面那些人的世俗和城府。
聽著凰緋清溫柔的話語聲,他的心猶如蕩漾在碧波之中,和煦的笑容堪比六月的初陽,“嘿嘿,那就好,我還以為你討厭我了,其實我……”
他撓撓頭,不怎么好意思的笑道,“我不怎么會說話,不管是以前還是現在,他們都不喜歡與我來往。”
“怎么可能,你不是少莊主嗎?”凰緋清不以為意的看著他,覺得他實在是太妄自菲薄了。
偌大的一個山莊,以后肯定是得少莊主繼承的。
進山莊的那一天凰緋清是有些不太舒服,以至于忽略了很多細節,唯獨對老莊主的印象是極為深刻的,她能夠看得出來老莊主對許邯的愛護以及信任,并沒有行為他的性格軟弱而對他有所偏頗。
在這一點上,許邯比起皇家子弟已經好得不止一星半點了。
“凰姑娘就別取笑我了,少莊主不過是一個虛名而已,他們尊重我不過也是看在我爹的面子上,而我就是個沒用的廢物而已。”許邯苦笑,原本他是想多展示自己優秀的一面給凰緋清看看。
可到頭來,他也不知道怎么了,對著如此美麗漂亮的姑娘,情不自禁的就說出了埋藏在內心深處的話。
“誰敢說你是廢物了,誰亂嚼舌根,我立馬廢了他!”
身后,一聲嬌呵打破了沉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