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獨孤丞相到底是太子哥哥的舅舅,就算他為了當初獨孤曄的事情耿耿于懷,遷怒于你,可血緣擺在這兒,他不會對你置之不理的。”
凰緋清一路上琢磨了老半天,越想越覺得元帝說的那一番話漏洞百出。
或許獨孤丞相真提了廢太子的主張,但他絕對不是真的想置太子于死地,反而有種置之死地而后生的嫌疑。
“凰兒,你太單純了,父皇不喜我很大一定程度上就是因為獨孤氏。”
凰緋清怔了半秒,驟然間明白了他話里的意思。
“你是說……父皇忌憚獨孤家?”
獨孤家是開國功臣,根基深厚,孤獨家唯一的女兒又蒙陛下盛寵冊封皇后,獨孤家勢力自然如日中天。
一開始凰緋清只清楚獨孤家被元帝掌控著,這么多年來獨孤老狐貍兢兢業業,為國嘔心瀝血,著實沒看出來有什么二心。
今日聽太子一席話,細細想來,或許是她忽略了獨孤家的威脅。
前世的記憶太久遠,凰緋清不記得孤獨家最后是什么下場,重活一世很多事情已經改變,凰緋清不得不打起一百二十倍的精神來應對身邊的安全隱患。
見她沉默不語,太子揣測不了凰緋清此刻的心思。
他那渾濁失落的眼眸霎那間多了絲希冀,“凰兒,你能來找我,是不是還沒有放棄我。”
凰緋清挑了挑眉,“那不然我干嘛費那個勁兒。”
她又不是吃飽了沒事做。
“既然如此,為兄也不瞞著你了,其實燕雀反口攀咬我之前,我就察覺到了不對勁,特意派了人跟蹤他。”
太子能夠有如此敏銳的反偵查能力,凰緋清說不驚訝是假的。
然而很快她恢復了神色,“太子哥哥可是找到什么可以證明自己清白的證據。”
如果有的話,她神不知鬼不覺的毀掉,不然燕雀必死無疑。
“算不得什么證據,但是可以證明燕雀和凌王私底下有秘密來往。”太子的語氣十分篤定。
凰緋清定了定心神,不咸不淡的問,“人在哪,我可以帶著他進宮面見父皇。”
“不行。”太子言辭果斷,當場否決了凰緋清的提議。
這貨是不相信她?
凰緋清越來越看不懂眼前這個草包太子了,起初不是還對她掏心掏肺的互訴衷腸。
現在說翻臉就翻臉,模糊不清的態度一度讓凰緋清忐忑不安。
“呵呵,凰兒你別多想,這個人證太重要的,容不得半點的馬虎,他是我唯一的機會,請你理解一下。”
凰緋清沉思了片刻,沒有生氣,但臉色也沒好到哪里去。
“沒關系,太子哥哥心中有數就好,什么時候需要幫助知會一聲。”
頓了頓,她免不得多一句嘴,“另外,父皇命我調查龍袍玉璽一事,期限為三天,太子殿下想要安然無恙,或許得受一些皮肉之苦。”
“你說什么,父皇交給你來調查。”太子緊張,激動的揪住凰緋清的衣領,手背上青筋暴起。
凰緋清秀眉微蹙,沒有掙扎,語氣略有不善,“如若我不是得了父皇的口俞,如何能進得了你的東宮。”
自那日被軟禁開始,太子的東宮外圍多了不少的大內侍衛,太子醉生夢死是真,并不代表他對外界的事情一無所知。
沉默少許,太子像是做出了什么重大的決定,毅然決然道,“好,只要你肯幫我,我愿意將人交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