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不早了,我派人送公子回去吧。”
這是下逐客令了?
凰緋清擺了擺手,拒絕了,“不必了,我的人就在門外,不勞煩四小姐了,四小姐還是早點休息吧。”
說完,凰緋清抽身離開,周身散發著冷冽的氣息。
“那個,公子……發生什么了,心情不好?”
別問弄月是怎么知道的。
她守在門口好久了,沒等凰緋清湊近,隔了老遠都能冷起一陣的雞皮疙瘩。
凰緋清抿著唇,沒有回答她的話題,上了馬車后倒是問起了找人的事。
此事事關重大弄月不敢馬虎,一五一十的將事情的經過交代清楚。
原來綁架了秦鳴的人確實是凌王的人,不過他們在半路上就被人截胡了。
那些人身上有東宮的腰牌,可具體是否是東宮的人目前還尚未可知,得找到那伙人并且救出秦鳴才能弄清楚。
“這件事可能有些棘手了。”凰緋清揉著腫脹的眉心。
她都多久沒有這種身心俱疲的感覺了。
“公主,此事也急不來,你不必太著急,我會繼續加派人手去找的,海城就這么大,他們也藏不到哪里去。”弄月道。
凰緋清揚了揚手,示意弄月先行退下,她得好好的休息會兒,再細細的琢磨一番。
此次來到海城發生了一系列的事情,先是秦鳴,然后是凌王的人,東宮的腰牌,再后來是聶嫣兒的威脅。
其中似乎有著某種關聯,可他們之間又沒有可以連接在一起的線。
凰緋清有預感,冥冥之中有什么東西一直在指引著她,但她腦子笨,至今都沒有琢磨明白到底是哪里出了問題。
有什么是她沒想到的。
又或者……
有些什么事情是她想多了,想錯了。
凰緋清回到自己的臨時宅邸,思前想后都沒琢磨明白。
與此同時,今夜無眠的同樣還有其他人。
比如正在為相公殫心竭慮的聶嫣兒。
再比如……正處于“水深火熱”之中與綁匪面紅耳赤對峙的秦鳴。
“你到底要我說多少次,我不知道那些事情,更不清楚你口中所說的凌王來海城做什么,你能不能不要逼我了,你有你的陽關道,我走我的獨木橋,我們井水不犯河水當做一個陌生人難道不好嗎?”
一向溫文爾雅,待人溫柔謙遜有禮的秦鳴第一次撕開了溫柔的外表,歇斯底里的朝著面前的人低吼。
他不明白在什么他都跑得這么遠了,還是逃不掉。
那些人和過去,為什么要追著他不放?
難道想要徹底的將他給逼死了,一切才能結束嗎?
“秦鳴,你別這樣。”
站在他對面的男人比秦鳴還高出一個頭,看著與其妻子有三分相似容貌的秦鳴如此痛苦。
他的心好像被什么揪住似的。
透過秦鳴的那張臉,他似乎看到了妻子還在世的樣子,恍惚間自顧自的開始笑了起來。
“我知道是我……是我對不起你們家,對不起你姐姐,這一切都是我的錯,我的無能,是我沒有保護好我的妻子和孩子……”
秦鳴哽咽了,看著眼前痛哭流涕好似個傷心孩子似的男人。
再絕情的話,他說不出口了。
良久后,待秦鳴平復了心情,他深呼一口氣,說道,“我知道你來是為了什么,早在看到那個俊俏小公子的時候,我就有了預感。”
他知道眼前的男人會坐不住的。
秦鳴幻想過二人相見的畫面,大約是見面打上一架,又或者抱起頭來痛哭流涕一場。
然而秦鳴千算萬算沒想到二人的會面是在這么慌亂的情況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