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抱團相擁著興高采烈喝酒的兩個女人，一旦喝到醉醺醺之后，一言不發大打出手。
都城城門之上，一紅一白兩道身影如魔魅般糾纏在一起。
遠遠看去，就像是兩道身影衣袂連翩，隨風舞動。
在皎潔的月光之下，只有有人抬頭仰望，便能夠清晰無比的捕捉到兩交的兩道光影。
而只有習武之人，且是絕頂高手，才能真正看清彼此二人又快又狠，毫不留情的殺招。
數百招之后，凰緋清和綰千念都感覺有些疲倦了，與此同時酒意卻清醒的幾分。
從一開始的其樂融融，隨之劍拔弩張，現在她們又恢復到了最初友好的相處狀態。
“你功力退步不少啊，愛情果然能夠讓人……意志消沉。”凰緋清話里話外的意思，很顯然透著諷刺。
綰千念不僅不生氣，反而笑得肆意又狂妄。
“功力退步又如何，你照樣打不過我。”
呃，這確實是大實話，凰緋清一時語塞，也就沒能在第一時間反駁她。
倒是綰千念哪壺不該提哪壺，主動揭開傷疤，并且還要往傷口上撒鹽，“那日說的話，還算數嗎？”
凰緋清拿著酒壇，頓了頓，挑眉問，“你說的是哪句。”
她們說了那么多話，并且每一句凰緋清都覺得挺重要的，實在想不出來綰千念指的是哪一句。
“凰緋清，你討打是不是？”女人劈來一掌。
凰緋清身形一閃，靈巧的躲避開某人的進攻，慢條斯理的調侃，“怎么，尊主惱羞成怒了，別人讓你委屈了，那你我撒什么氣。”
“……”綰千念鮮少動怒，此刻嬌羞嫵媚的面龐就像是被狠狠打了一個耳光，目光冷冽，如果眼神能夠殺人的話。
凰緋清指不定已經被她殺了幾百遍了。
“呵，不要生氣嘛。”凰緋清十分愉悅的欣賞過了她的表情，調整神色，幽幽的張開口，道。
“你真的想好了就行，反正只要你愿意，我的大門隨時為你敞開，就怕你……”
狠不下心來。
說實話，看著眼前的綰千念，凰緋清仿佛能夠看到前世的自己。
一樣的癡情，一樣的偏執，還一樣的不可理喻。
換做前世的她都不可能割舍得了男女情愛，像綰千念這般，將心愛之人當做自己信仰一般支撐活下去的存在。
讓她對著心愛之人拔劍相向，是殘忍。
亦是誅心。
“你怎么知道我狠不下心來。”綰千念看著她的眼睛，從凰緋清的神色中并未看到一絲信任。
她也不覺得奇怪。
重新坐下來之后，綰千念一言不發的干掉了壇子里僅存的女兒紅，酒意微醺，她的意識卻比任何事情都要清醒。
“小鳳凰，你需要我成為一把利刃，同樣的，我想要為自己而活，在這一點上我們并不沖突。”
凰緋清挑了挑眉，勾唇輕笑，“那又如何。”
“其他的事我都可以無條件的相信你，唯獨在南彧的事情上，我總不會覺得我比你的小情郎還重要吧。”
“如果我說，我已經放下了，你信嗎？”
“……”凰緋清被她問住了。
大姐，我信不信有什么關系，這是你的私事又不是我的私事。
一個元景已經夠讓她腦殼疼了，凰緋清如今是真的沒有精力再去思考其他人的感情糾葛。
“行吧，正好我也有件事需要你幫忙，姑且算是我們的正式結盟第一步。”
她伸出了手，綰千念見狀也沒有絲毫的猶豫。
由此，二人在屋檐上交心了一番，立馬達成了共識。
接下來，綰千念想到了自己準備的那份大禮還沒有送出去，勾搭著凰緋清的肩膀笑道。
“你也別說姐姐我小氣，暗中給你使絆子的小尾巴我可是幫你控制住了，沒有傷及性命，至于怎么處理，隨你的心情。”
凰緋清皺著眉，一時間沒太明白她的意思。
剛要出口詢問，街道對面停靠著一輛格外顯眼的馬車，馬車旁有個熟悉的身影瞬間吸走了凰緋清所有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