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支書頭疼不已。
他畢竟是寧水村的支書,總還是要維護自家人的,琢磨了下,開口道:“大柱他姐,事情尚未定論,賠償什么的都可以商量。大家都是鄰里鄉親,何必把事做的那么絕,不給留半分面子?”
張翠芬不聽。
她想到即將到手的賠償,心里就喜滋滋的。
反正,她來的時候,那赤腳大夫都說了,她兒鐵林其實沒什么大礙。
沒什么大礙,她就放心了。
要是能再得筆賠償,豈不美哉?
張翠芬揚著下巴,堅持道:“我已經說的夠清楚了!要是不想賠,可以,除非給我個說法。”
但張翠芬是料定了寧成暉老兩口是什么子丑卯午都說不出。
李支書一噎。
即使是清官,也難斷家務事。
人群也安靜下來,面面相覷。
其實,不管是誰,聽到那一筆賠償,都心動不已。
這時,萬籟俱寂之中,人群后面,突然想起來一道脆生生的聲音。
“表姑說的可是真的,只是要一個說法嗎?”
眾人齊齊一愣。
寧成暉和許玉珠猛的抬頭,又驚又喜的看過去。
李支書疑惑了下,跟著看過去。
寧清鳳眉心一抽,有種不好的預感,也看過去。
而張翠芬和張大柱的反應非常一致,都是一頭霧水的,愣愣的循聲望過去。
擋住視線的人群自覺朝兩邊去,讓開一條小路。
于是李支書等人就看見了人群之后,攙扶著張玲蘭一瘸一拐走過來的寧然。
寧然身上狼狽的很,臉上灰撲撲的,滿頭大汗,像是經過劇烈運動似的。
夜色濃重,張翠芬的心突然重重的跳了下。
她怎么覺得……這姑娘有些眼熟?
許玉珠喜極而泣,連忙朝寧然跑過去。
“然然,你去哪兒了啊你?”
而寧然已經背過手去,給張玲蘭施了針。
她在許玉珠過來前,壓低聲音在張玲蘭耳邊警告:“不想明天死,就按我說的做!”
順勢收音,寧然也朝許玉珠伸出手去。
沒了寧然的攙扶,張玲蘭還沒回過神來,身體撲通一聲摔倒地上。
眾人的視線都落在突然出現的寧然身上,也沒人注意到,張玲蘭那一瞬間淬了毒般的神情。
許玉珠沖過去抱住寧然,激動的渾身發抖。
“好孩子,外婆可擔心死你了!”
寧然拍拍許玉珠的背,“我沒事,外婆,咱先解決眼前的事。”
說著,她拉開了許玉珠。
許玉珠知道她的道理,抬手抹了抹眼淚,沒說話。
寧然就拉著許玉珠往寧成暉那邊走。
對上寧成暉擔憂的眼神,寧然輕輕搖頭,表示自己沒事。
沒了寧然的遮擋,張玲蘭就露在眾人視線之中。
張大柱驚呼一聲,“鈴蘭!”
他連忙跑向張玲蘭身邊,把自己閨女給扶起來。
看見張玲蘭,寧清鳳眼皮子跳了下,心中的不安越加濃烈。
這死丫頭,怎么會和寧然那個賤蹄子在一起?
發生什么事了?
寧然又想搞什么幺蛾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