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邊。
寧然悠悠離開,直接去了她上次賣藥草的中草堂。
方才那老人叫她,寧然不是沒聽到。
只是,就算她停下來了,對那老人想知道的,寧然也無可奉告。
寧然很清楚。
那老人不就是見她能叫他醒過來,還能暫時壓下來他的病情,令他心生歡喜,以為自己終于遇上了能治好自己疾病的人嗎?
但那老人不相信她這么一個十三歲的小姑娘真的懂醫術。
故而,老人更想知道她背后的人是誰,那個教她醫術的人是誰,好去登門拜訪,順便看看自己的病還沒有痊愈的希望。
其實,到老人那個年紀了,接近六十,心臟病能痊愈的可能性幾乎為零。
即便她上輩子的老師真的來了,也無計可施。
更別提,這時候,她的老師才四十歲出頭,遠沒有上輩子的見識與深厚造詣。
估計,再等個十年左右,這輩子的老師才能達到上輩子的水準。
所以,就算寧然真的告訴了那老人,也不過只是空歡喜一場。
另一方面,雖然這輩子的老師還沒有認識她,她卻早已將老師視若親人。
她又怎么可能將自己的老師告訴別人,讓別人有機會去打擾他呢?
寧然淡淡的搖了下頭。
有些病人對于希望看的太重,心思也重,其實是很不利于病情的好轉。
很快,寧然就已經到了中草堂。
遠遠的,寧然就瞧見中草堂那塊上了年頭的牌匾。
幾十年的老店了,在周圍一眾建筑物里格外明顯,非常好認,路也好走。
令寧然比較意外的是,她才走近,就見中草堂那實木正門大開,外面幾級青石臺階上,站著一名長相機靈的年輕小伙子,時不時拿手遮著陽光往遠處看,左顧右盼,像是在找人。
他神情看上去也帶著幾分焦急。
站的久了,小伙子跳了跳,活動了下站僵的腿腳。
可能是沒看到想見的人,小伙子失望的搖頭晃腦,直嘆氣,轉身往店里走。
寧然仔細看了幾眼,認出來這是上次她來買藥草時,接待她的那個小伙子。
她上次見了中草堂的老板,就是她印象里的那人,也是個五十多歲的老人,長得慈眉善目,待人寬厚。
姓白,全名白先行。
寧然對白老板感覺不錯,他脾氣挺好的。
而白老板叫這小伙子胡萊,算是白老板的正式學徒。
寧然見胡萊進去了,頓了下,快步走在他后頭,也進了中草堂。
許是察覺到有人來了,胡萊不耐煩的擺擺手。
有些心煩意亂的道:“不好意思,這位客人,今日本店不營業。”
他邊說,邊轉過身去。
寧然上次來這里賣藥草,白老板給寧然的價格,讓寧然很滿意。
這次,寧然本來也是來買藥草的。
因為寧然盤算著,等九月初她開學,她需要來縣里上學,總不能每天縣里到寧水村來回的跑。
要知道,來回一趟就是好幾個小時,實在太浪費時間了。
寧然現在的身體也經不起那個顛簸。
所以,寧然就想在月底,在縣里直接買下一間屋院。
若是錢不夠,就租用。
當然,寧然還是希望能直接買下來。
為防錢不夠,寧然就又來了一趟,打算再賣點錢傍身。
但寧然沒想到,中草堂今天竟然不打算開店。
寧然就惋惜的嘆口氣,客氣道:“那打擾了,我改日再來。”
說完,她轉身準備離開。
而才轉過身來的胡萊,一眼看到寧然,愣了下,覺得這小姑娘有點眼熟。
他腦海里想到點什么,立即瞪大眼睛,身體比腦袋反應快,連忙走上前。
“等等!等等!”
寧然還沒邁出正門,胡萊就已經擋在寧然面前。
她頓了下,看眼胡萊,“不知,還有何貴干?”
胡萊睜大眼睛,仔仔細細打量了眼寧然。
見寧然生的五官精致,小臉白凈清麗,周身氣質從容,雖然穿的不甚出眾,但她一點都不像個農家姑娘,反而像極了城里出身名貴的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