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然立即反應過來,客氣道:“我是來找梁老師的。”
青年恍然大悟的噢了聲,打量了眼寧然,“你是梁老師的學生吧?”
寧然默而不語,輕輕點了個頭。
那青年就走出來,給寧然讓開路。
很溫和的對寧然道:“這么久了,我還是第一次見有學生來探望梁老師跟他愛人的。想必,你和梁老師的關系一定很好吧?”
寧然笑了下,沒說話。
青年舉了下手里的暖壺示意。
“我該去打水了,你進去吧,梁老師就在里面。”
“他跟他愛人,都是很好的人。”
說完,青年朝寧然友好的笑了笑,轉身朝著熱水區走去。
寧然看了眼青年的背影。
他一定猜不到,其實梁正英對與她,不過一面之緣。
想著,寧然勾了勾唇角,背著包走進了病房。
進去前,寧然非常禮貌的敲了兩下門。
不算大的病房里,有三張床位,但除梁正英夫婦之外,就只有一位六十多歲的老婆婆。
寧然想,那老婆婆應該就是剛才出去的青年需要照料的親人。
她邁步走進來,第一時間抬頭注意到她的,也是那老婆婆。
老婆婆看到寧然,呀了一聲。
“呦,小姑娘,你來找誰啊?”
聽見這個聲音,梁正英與他妻子就下意識的轉頭看過來。
定睛一看,梁正英一眼就認出了是寧然。
他先是愣了下,隨即就猛然起身。
看著寧然的眼神里透出點激動。
床上躺著的中年女人注意到了自家丈夫的動作,怔了下,疑惑的看著梁正英,又看看寧然。
寧然主動打了個招呼,朝梁正英笑了笑。
“梁老師。”
梁正英立即離開凳子,朝寧然快步走過來,難掩高興的道:“寧然?你可算來了!”
又是這話。
寧然眼底閃過一絲古怪。
她上午才從中草堂胡萊那兒聽到過。
老婆婆反應過來,笑道:“原來是來找梁老師的啊。梁老師,這是你學生吧?”
其實梁正英不教寧然。
他在縣里初中教的是個重點苗子班。
而寧然除了因為年紀小,在學校里比較出名,其他也沒什么出眾的。
就連成績,都在中下游,勉強不吊車尾而已。
但他是縣里學校名正言順的老師,寧然又是正兒八經的學生,說是他的學生,一點都不錯。
梁正英就點頭,“是,學校里的。”
他將寧然引到自家妻子病床前,把自己原先做的小凳子讓給寧然。
忙道:“快坐快坐。我已經回學校查過了,聽說你是寧水村的,那可遠著。一路過來,你累壞了吧?”
梁正英很真誠的看著寧然,英氣的面上滿滿都是關切。
寧然有些受寵若驚,連忙擺手,“不不不!您是我的老師,哪兒有學生坐著,叫老師站著的道理?”
梁正英就不高興了,“你這丫頭,哪兒來這么多規矩?叫你坐,你就坐!再說,你的腿傷都沒……”
說到這兒,梁正英聲音漸漸停下,詫異的打量寧然。
“我記得,你的腿傷挺嚴重的,怎么今天見你,你這利索了不少,幾乎看不出來了呢?”
他疑惑的說。
寧然干笑兩聲,面不改色道:“原也不是什么大傷,只是看著嚴重了點。”
“而且,主要是藥草好,見效快,養的就快了點。”
“這倒是。”
梁正英神色微動,對寧然送的藥草藥效絲毫不懷疑,看著寧然的眼神多了些感激。
他回頭看著床上一頭霧水的妻子,對寧然介紹道:“寧然,給你介紹一下,這位就是我的妻子,姓羅,單名一個禾字,你可叫她一聲師母。”
寧然立即看向床上半躺著的羅禾,深深鞠了個躬。
“我是梁老師的學生,叫寧然,見過師母。”
羅禾似乎是明白了點什么,看向梁正英,見自家丈夫面上帶著的深意,她頓時明白了過來。
看向寧然的眼神就溫柔了不少。
“寧然?真是個好聽的名字,人也水靈好看,叫人喜歡。”
寧然抬頭看她,見羅禾模樣生的溫婉,哪怕纏綿病榻多年,眉眼間也沒有一絲暗色,反倒是溫溫柔柔的,好像一直都是這樣樂觀開朗的樣子。
她臉色也蒼白,盡管紅潤了不少,依舊能夠看出病態。
一個人在重病纏身時,她的氣色是不能騙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