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前,寧然唇角微勾,漆黑眼睛更顯冷漠。
她也是有脾氣的。
她倒要看看,沒有她護著,寧成暉和許玉珠要怎么解決張家人!
……
有了安神香,寧然一夜好眠,安穩睡到天亮。
自然也不知道,半夜里,寧成暉和許玉珠曾經回來過一次,只待了一會兒,又很愁苦的離開。
看到寧然在睡覺,他們沒叫醒她。
但哪怕他們想叫醒寧然,有安神香的寧然也不可能醒來。
寧然醒來,第一時間起身去了里間。
見到床鋪整整齊齊,沒有人睡過的痕跡,寧然神色更冷,轉身出去。
她一聲不吭的給自己洗漱,補上自己昨晚沒做的按摩,感覺傷腿又好了幾分,寧然才滿意的停下,準備做飯。
看了眼灶臺,寧然發現前兩天弄得野菜還剩下一些,就準備做個菜粥。
但家里的大米沒有多少了。
寧然揉了揉額頭,心想過兩天去縣里,還得買一些回來。
她的胃吃不習慣粗面做的干糧。
有條件,她肯定讓自己吃的好一些。
結果寧然剛淘好米,就聽到有敲門聲。
寧然隨手放在桌面上,在身上胡亂擦了下時候,朝門邊走過去。
開門時,寧然問了句:“哪位?”
外面沒聲音。
寧然就門拉開一些,抬頭看過去,發現外面是個四十來歲的中年男人,身高不過一米七五,但在這年頭算的上高了。
他面相黝黑,看上去倒是挺樸實。
身量也結實。
五官卻讓寧然覺得有些眼熟。
寧然就愣了下:“你好,請問你哪位?”
看見寧然,那男人頓時就愣住了。
呆呆的望著寧然,目光有些復雜。
還帶著點傷感與黯然。
寧然低頭看了眼自己,手將門推開,靠著門板。
挑了挑眉:“不好意思,找誰?”
那男人愣神過去,像是突然反應過來,猛的退后一步。
看著寧然,嘴巴張了張:“我找許玉珠,你……”
他看眼寧然,難得有些語噎,不知道該說什么才好。
寧然從他看著自己的目光里,察覺出點身為長輩不易察覺的疼愛,以及難以言喻的愧色。
這回輪到她怔住。
想了好一會兒,寧然總算明白過來,她為什么看著男人眼熟。
瞥眼男人,寧然頓了下,收起面上的隨意。
她沒再靠著門板,立在原地,挺直腰背,姿勢鄭重了些。
眼神有點異色。
遲疑了下,開口道:“你……是許保民,舅姥爺?”
許保民與許玉珠只差十歲。
所以許保民如今還不到五十歲。
又因他常年勞作,身子骨硬朗,看上去年輕些,倒像個才四十歲出頭的中年男人。
上輩子加上這輩子的年歲,寧然心理年齡怎么都已經四十歲了。
再叫許保民舅姥爺這樣輩分大的稱呼,寧然多少有些不自在,尷尬極了。
面前的許保民沉默了下,看了寧然好幾眼,才點頭道:“是我。你……”
他遲疑了下,“就是清云的那個孩子?”
當年就是寧清云未婚先孕的事害得許保民與許玉珠兩人父親病倒,許玉珠又被迫與家里斷絕關系。
老實講,許保民對寧然的感覺不是很好。
挺……一言難盡的。
寧然也理解。
她就點了下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