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李支書那樣的父母,李長安必定是個心高氣傲,要通過高考走出去的人。
這樣的人,怎么可能會把心思浪費在兒女情長上?
現在他對張玲蘭,也不過是玩弄心理,膩了就會丟開。
就比如這次,李長安聽到村里人的傳聞后,終于忍耐不下去,借著這個再好不過的由頭過來找張玲蘭。
張玲蘭聽寧然還要那么說,頓時就紅了眼,不管不顧的朝寧然撲過去。
“你就是看不得我好!你就是詛咒我!寧然,你心怎么那么黑,那么惡毒呢?!”
寧然厭惡她碰到自己,身形一閃,就躲了過去。
見張玲蘭作勢還要動手,她冷冷一笑:“你要是不怕把村里人給引過來,大可繼續鬧。”
話落,張玲蘭被拿捏住命門,果然就停了下來。
但她仍死死瞪著寧然。
寧然再看向張玲蘭時,譏誚道:“要想留住李長安,行啊,拿出點行動唄,不然,哪天真被李長安給丟了,你都不知道。”
說完,寧然轉身,不想再理張玲蘭,朝著自己門口走去。
張玲蘭盯著寧然后背,恨不能立即沖上去把寧然撲倒在地,好好出口惡氣。
她這個想法還沒付諸行動,前面寧然突然停下,似笑非笑的說了句。
“哦,對了,我聽說你家給張家賠了不少錢吧?是不是把老底都給掏出來了?還有小半個月,就要開學了,到時候你家沒錢,你要拿什么交學費呢?”
“本來,你就只有學習上這一點能配得上李長安。再輟學,沒有文化,又是個農村人,可李長安他卻是要考高中的人,將來前途光明,去了鎮上,肯定會認識不少學習好,又漂亮,家世又不錯的姑娘。到時候,你可怎么跟她們競爭?”
“當然,”寧然回頭,意味深長的看著張玲蘭,輕描淡寫的在張玲蘭心里又燃起一把火。
“——你弟弟就不用擔心了。他可是你們家唯一的男丁,寧清鳳會虧待他嗎?就算不讓你讀書,也不會不讓張孝天讀書的。畢竟,讀書可是長出息最好的途徑。即便他學習不好,成績更是不如你,那也沒關系,我那位小姨,砸鍋賣鐵,就是用錢砸,也會把他送進最好的學校吧?”
張玲蘭臉色一白。
寧然輕笑一聲,不再管她,翻出鑰匙,開門進了院子。
隨后,她轉過身去,伸手關上門。
外面,張玲蘭遠遠看著逐漸消失在視線里的寧然,眼神兇狠的幾乎能在門上盯出個洞來。
她腦海里不斷回想著寧然說的話。
越想,張玲蘭臉色越白,神情越加難看。
院子里,寧然關上了門,譏誚的勾了勾嘴角。
張玲蘭是個什么性子,她認識了她兩輩子了,還能不清楚嗎?
不管出于什么原因,寧清鳳一下子給張家賠了那么多錢,這是不爭的事實。
但那么多錢都出去了,寧清鳳家還能有什么存款?
當然,有是肯定還有點。
只是,未來的一段時間里,寧清鳳家要相當困難了。
這其中,張玲蘭跟張孝天兩個人的學費,就是里面頭一項大支出。
寧然也清楚寧清鳳的本性。
要是讓張孝天輟學,寧清鳳是萬萬舍不得的,可要是兩個人都上學,現在的寧清鳳跟張大柱也絕對負擔不起。
那么,為了讓自己的生活好過點,同時又包住自己寶貝兒子的前途,放棄女兒,絕對是寧清鳳能干出來的事。
但張玲蘭怎么能忍受?
想到這里,寧然唇角微勾。
一切能給寧清鳳添堵的事情,她都非常樂意去做。
張玲蘭這把刀用好了,也是把利刃。
還是寧清鳳親自養出來的利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