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林跟許保民路上快,回來的也快。
跟他們一起回來的,還有一位男醫生,大約四十多歲,身材矮小。
一路上,醫生被他們父子倆拉著跑,到許家時候,也累出了一身的汗。
他本來還有點不情愿。
哪有人請醫生這么急的?
都不讓人休息,盡跑了。
但醫生認識許林跟許保民,他們是衛生站的常客了,一聽他們說許老爺子這次直接被氣暈了過去,還耽擱了好幾個小時,醫生就是再有氣,也被嚇沒了。
反而很生氣。
許老爺子的身體,他知道啊!
都暈過去好幾個小時了,這時候才來請醫生,這不是拿人命鬧著玩嗎?
越想,醫生越氣,便趕路,邊訓許保民父子。
許保民跟許林心里愧疚擔心,不敢說話,只連聲應著。
到了許家,還沒進門,許保民就喊道:“玉蘭!玉蘭!”
他們推門進去,楊玉蘭正從堂屋出來。
許保民跟許林都很急,包括那醫生,生怕老爺子出了事。
他們也就沒注意到,楊玉蘭不光是從老爺子的堂屋出來的,而且面色有點古怪。
聲音也微妙:“回來了。”
許保民嗯了聲,轉而對醫生道:“我爹就在里面,麻煩您趕快進去看看。”
醫生沒好氣的道:“知道了。就你們這個速度,只怕你們是嫌老爺子過去的不夠快,才拖到現在了吧?!”
許保民跟許林面面相覷,有苦說不出。
其實許保民心里也怕得很。
這次,但凡老爺子真以為寧清鳳給氣出個好歹,無力回天,不光他姐許玉珠過不去這個坎,連他也過不去。
他好不容易,才說服自己跟許玉珠和解。
這時候再因為許玉珠的閨女出事,許保民都怕自己到時候接受不了這個事實,憤怒之下對許玉珠一家做出點什么。
要知道,經過這么一段時間的相處,許保民已經很能接受姐姐姐夫一家,以及寧然那個懂事的孩子。
若是再鬧的難看,那必是一家很難受的事情。
楊玉蘭看著他們,欲言又止。
醫生言盡于此,背著包就進了堂屋。
楊玉蘭看看堂屋,再瞅了眼許保民跟許林父子,想說點什么。
許林這時候想起來寧然了,有點忐忑。
“爹,你說,咱們擅自把醫生找來,然然會生氣嗎?”
提到這個,許保民就挺頭疼的。
但事關許老爺子,許保民顧不上那么多。
喏喏道:“到時候再說吧。現在最緊要的是你爺爺。”
許林遲疑道:“嗯……我們也不是不信然然……”
楊玉蘭看著他們,嘆了口氣。
許林注意到,就看向楊玉蘭,“娘,你怎么了?”
楊玉蘭有點為難。
許保民也注意到了,疑惑道:“怎么了你這是?”
楊玉蘭張了張嘴,“你們回來前,我已經煮好米粥,給然然……”
她話沒說完,堂屋里,那醫生突然沖了出來,手里還拿著一個簡陋的聽診器。
許保民跟許林頓時就愣住。
許保民急切的上前,“王大哥,我爹他怎么樣啊?”
“是啊,王叔,您怎么這么快就出來了?”許林跟著問。
醫生氣沖沖的看著他們,一口氣差點沒上來。
“你們父子倆別是故意消遣我的吧?!”
許保民跟許林都被問的一頭霧水。
“王大哥,這話怎么講?”
醫生怨念的瞪了他們一眼,“老爺子有個屁的事啊?不就是睡著了!”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