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成暉和許玉珠只覺得荒謬至極。
他們哪兒的錢?
有什么好給她的?!
但是聽寧清鳳這么說,他們渾身的血液都似被凍結了一般,心里涼嗖嗖的。
看著面前這個小女兒,他們第一次覺得,寧清鳳陌生的完全認不出了。
寧成暉失望的低下頭,含淚道:“清鳳,不管你信不信,我跟你娘沒一分錢!”
寧清鳳看他們跟看傻子似的。
眼神仿佛在說,你們當我好騙嗎?
寧然看眼寧成暉和許玉珠失望至極的臉色,突然出聲問了句。
“要怎么樣,你才不會把外公外婆趕出去?”
梁正英聽得皺眉。
羅禾頓時拉住寧然的手,心疼道:“然然,就算你外公外婆跟你沒有地方住,也可以住到我跟你老師那兒,何必再委曲求全?”
梁正英贊同,斬釘截鐵道:“沒錯,我梁正英,養一個徒弟的錢,還是有的。你外公外婆,也花不了多少錢!”
這是他梁正英的弟子,何須過得那么憋屈?
寧成暉和許玉珠頓時羞愧的低下頭,不敢看寧然。
在他們眼中,寧然是為外公外婆著想,甚至為了外公和外婆能夠有容身之地,仿佛什么都能做似的。
但所有人都沒注意到,寧然說的是寧成暉和許玉珠回去,而沒有帶上她自己。
因為寧然不相信!
為了一筆錢,就把親生爹娘給趕出家門,流落街頭無處可去也無所謂,這樣的事情要是傳回寧水村,寧清鳳的名聲就徹底毀了。
老輩人講究以孝為先,寧清鳳犯下忌諱,別人一口唾沫一顆釘,光是罵她都能把她給罵死。
嚴重了,李支書都能給寧清鳳處分,連帶著張玲蘭跟張孝天,上學也會受影響,中考也懸。
其中危害,寧然不相信寧清鳳想不到。
但今天寧清鳳既然說出來了,她也一定留了后路。
果然,寧清鳳過度大度道:“當然,你們要是把這些年來欠我的還清了,順便,再給我磕個頭認個錯,我就不計較了。”
“你說什么?!”
寧成暉和許玉珠瞳孔驟縮,瞪大雙眼,震驚的看著寧清鳳,以為自己聽錯了。
梁正英和羅禾也不可思議的看著寧清鳳。
旁邊的趙天嶺第一反應是想笑。
怎么會有這么異想天開的人?
寧清鳳慢悠悠看了眼他們的反應,眼睛一轉,道:“當然,看下你們年紀大了的份上,就讓寧然給我磕個頭,認個錯就行了。”
話落,病房里一陣難言的寂靜。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寧然身上。
梁正英反應過來,頓時怒上心頭。
他幾步走到寧然面前,擋在她身前,怒道:“你別太過分!”
羅禾也拉著寧然的手,憤怒的瞪著寧清鳳。
趙天嶺看看寧清鳳,再看看寧然,莫名有點幸災樂禍。
但目光落在梁正英和羅禾身上,還是老老實實的閉了嘴。
寧成暉和許玉珠呆了半晌,逐漸明白過來寧清鳳的話,心頓時沉了下去。
許玉珠蹭的一下站起身,心底有種鈍鈍的疼,疼的她幾乎喘不過氣來,眼圈發紅。
艱難問道:“清鳳,你……你就是這么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