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然,你跟你外公外婆搬到我那兒去住吧。”
寧然一時沒說話。
梁正英絞盡腦汁的想,“還有不到十天,你就開學了,到時候,你可以申請住校,住宿費,我會幫你交。我也可以跟校長申請一下,每天準你一個小時外出,讓你看看你外公外婆。這樣,你外公外婆住在我那兒,也不至于太擠住的不舒坦。”
思來想去,梁正英還是想勸寧然答應。
寧成暉和許玉珠二老都格外聽寧然的,只要寧然答應了,想必他們也會同意。
梁正英是真怕,寧然一個小姑娘承擔的太多,萬一崩潰了怎么辦?
雖說寧然可以靠買藥草賺錢,但不是珍貴藥材,普通藥材能賣幾個錢?
就算寧然真有珍貴藥材,又能剩下多少?
梁正英可不認為,寧然還有不少珍貴藥材。
價值千金的珍貴藥材,哪是那么容易就能得到的?
所以,梁正英怕就怕在,寧然是強撐著。
寧然看著梁正英,眸光微動,心里暖了暖。
但是她還是搖頭,一雙眼睛黑白純粹,透著點清凌凌的冷。
“老師,多謝您的好意,但是我外公外婆不會同意的。所以,我會自己想辦法找住處,您也別擔心。”
這幾天外出,寧然也不是白在外面晃蕩。
而且,寧然早就有定居縣里的想法,就算日后上高中還要離開,也總比住在寧水村,天天都能碰上寧清鳳一家來的強。
實際上,寧然已經看好了幾處房址。
不過,寧然知道寧清鳳會來醫院鬧幺蛾子,卻不確定他們幾時來,始終是個隱患。
寧然就想等寧成暉和許玉珠完全對寧清鳳失望之后,再尋個何時的時機讓許玉珠陪她一起去,看中哪處,她再買下來。
畢竟也是寧成暉和許玉珠以后住的地方,寧然希望寧成暉和許玉珠能住的舒舒服服的。
梁正英皺眉。
寧然瞥眼他,無奈道:“老師,您也別再對我外公外婆說這個。這段時間,我外公外婆其實一直覺得,他們什么忙也幫不上我,挺挫敗的。要是連住處這活都被老師您搶過去幫了,只怕他們更覺得自己沒用。”
不管怎樣,他們才是寧然的親外公外婆。
要是他們只會拖累寧然,還不如外人對寧然的幫助大,自然會心里不舒服。
梁正英微愕,這事兒他還真沒想到。
“可是……”
“老師,”寧然頓了下,“別擔心,相信我。”
話都說到這份上了,梁正英只好停住。
心里卻想著,能不能用個別的法子。
……
沒過幾天,寧成暉和許玉珠就知道,警局判寧清鳳和張玲蘭拘留一個月,罰款兩百。
但寧清鳳家因為之前幫張家交罰款,早就沒錢了。
張大柱不忍看妻子女兒在局子里受苦,想方設法的給籌錢,想早點救出寧清鳳和張玲蘭。
但沒想到,寧清鳳把寧成暉和許玉珠趕出家門這事兒,不知怎的,突然在村子里傳了個遍,一下子引起軒然大波,嚴重影響了寧清鳳家的名聲。李支書更是氣的親自上門,寧清鳳不在,他就罵張大柱,一家子人不知好歹,無情無義,連親生的爹娘都不管,一點都不顧孝道。
這是事實,張大柱沒法反駁,被訓得腰都直不起來。
也因為這事兒,村子里沒人愿意借張大柱錢。
張大柱就求到縣里他打工的地方,想預支工資,可不知為什么,他家的事情也突然傳到了廠子里。
早就知道張大柱有個潑辣媳婦,但不知道人家這么能折騰。工友不愿意借錢,老板也不愿意,甚至還想辭了張大柱。
有個家里人進局子的工人,這話傳出去,廠子名聲多難聽啊!
只是張大柱是老員工了,老板不好做出落井下石的事。
最后,張大柱求遍所有人,實在走投無路了,只能求到張家身上。
但張大柱上門的那天,見到的卻是張家禁閉的大門,任張大柱怎么敲門,張家人也沒一個給張大柱開門,跟沒人在家似的。
交不出罰款,警局總隊長張磊念及新仇舊恨,大手一揮,冷笑著判了寧清鳳母女四個月的拘留。
聽說這消息時,張玲蘭被嚇得當場暈倒。
事情鬧出去后,許保民立即帶著媳婦過來看望許玉珠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