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然嗤笑一聲,懶得再說什么,道:“你們要有空的話,想想戶口怎么處理吧。外祖父給你們定的日期,我沒法說什么。”
說完,寧然看眼手上的藥材,也沒了處理它們的心情。
寧然就將藥材留在了花圃旁,繞過寧成暉和許玉珠往樓上去了。
“然然!”許玉珠想叫住寧然再說什么,但寧然走的很快。
寧成暉沉默了會兒,拉住許玉珠,“算了。”
“可是……”
“然然說的有道理。”寧成暉心里掙扎了許久。
許玉珠同寧成暉在一起那么多年,自然明白寧成暉這話是什么意思,頓時就睜大雙眼。
“她外公,難不成你要……”
寧成暉嘆口氣,道:“我想了很久,當年的事,固然是我們對不住清鳳兒,但該還的,我們都還了。”
“昨晚我沒睡著,也想了很久,想起來然然以前說的話。”
“什么?”許玉珠下意識問。
寧成暉心情有些復雜,“然然問過我們,明明她可以給我們養老,怎么就放棄不了清鳳。”
許玉珠一聽這話,非常痛苦,眼淚都差點出來。
“可我們不是知道嗎,然然遲早會離開我們的。清云當初說過,說然然不屬于寧水村,她遲早要……”
“那如果我們不讓然然走呢?”寧成暉忽然道。
許玉珠一下子就愣住了,“什么意思?”
寧成暉閉上雙眼,心里很難受,沒有回答許玉珠。
自言自語般:“這段時間,我們雖然不和清鳳聯系,可我知道,咱倆一直記掛著她。我用了很長時間都沒能想明白,到底是哪里出了錯,清鳳怎么會變成現在這樣。”
“許家不能出那種敗壞門風的后代,寧家又怎么能出?當年,我們已經破過例了。”
“她外公,你……”
寧成暉眉眼間盡是疲色,長長嘆出口氣,“可能我們……真的沒有子女緣。清鳳現在的事,是我們作為父母,最后能為她做的事了,以后,我們只有然然一個孫女。”
他拍了拍許玉珠的肩膀,幾乎用盡全身的力氣才勉強說出口。
“我們要相信,然然不會走的,她是寧水村的人,以后,始終都是寧水村的人。也只能是寧水村的人。”
許老爺子和寧然都不知道,寧成暉和許玉珠對于寧然的戶口,其實有種超出尋常的執著。
因為那是他們的大女兒寧清云,拿命換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