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然想了挺久也沒想出來該怎么跟梁正英解釋。
她還沒想好,白先行與齊完康先忍不住了,趁著寧然放學時候有空,特地讓胡萊去請了寧然到中草堂。
胡萊對于寧然竟然就是梁正英要收的徒弟十分驚訝,一路上頻頻忍不住偷瞄寧然。
在他第三十多次瞄寧然時,寧然嘴角一抽,幽幽道:“再看下去,脖子扭得不會疼嗎?”
當場被拆穿,胡萊尷尬不已。
連忙擺手:“不不不,就是好奇,沒想到寧姑娘那么厲害,不但是梁先生的徒弟,學習還那么好。”
不管是哪一樁,胡萊都是萬萬沒想到。
至今,他還記得很久之前有一次見寧然,寧然手里拿著本語文教材在看,一首《鵝鵝鵝》翻來覆去背了那么多遍都沒背過。
后來胡萊懷疑寧然當時對他說的那些話都是在蒙他,可他沒有證據。
因為寧然那個樣子不管怎么想,都不像是個學習好的,十分的不對勁。
哪曾想,現在寧然竟然是三中初三級部的年級第一。
然而寧然并不想接胡萊的話。
到了中草堂后,寧然久發現,不僅白先行與齊完康在,梁正英也在。
今日中草堂沒迎什么客人,前堂空蕩蕩的,就梁正英他們三個人,面對面的坐著,白先行與梁正英挨著,正拿著手里一張藥方研究。
等到寧然過來,白先行朝胡萊揮揮手,讓他給寧然泡杯茶。
寧然暗道不好,要被算總賬了,乖乖的坐到梁正英身邊不說話。
胡萊很快端著泡好的熱茶出來,放到寧然面前。
齊完康下意識瞅了眼,就見胡萊給寧然泡的是菊花茶,不由十分納悶。
“胡萊,你們中草堂的好茶是沒有了嗎?”
已經淪落到喝這種菊花茶的時候了?
就是他們,喝的都是上好的茶葉。
對寧然,卻是泡這種平平無奇的菊花茶,也太看不起寧然了。
胡萊愣了下,撓撓頭,道:“寧姑娘,她挺習慣喝菊花茶的。”
齊完康轉頭一看,果然就見寧然面色如常的端起茶杯抿了口,神色并無異樣,甚至瞇了瞇眼,一副仿佛挺喜歡的模樣。
他:“……”
那為什么寧然會嫌棄他的鐵觀音,還能喝出茶里細微的不同?只得了她一句“尚可”的評價?
齊完康心里忿忿不平,不平衡了。
梁正英沒去理他們之間的小心思,與白先行低頭交談了幾句,將手里那張藥方放到寧然面前。
寧然瞥了眼。
正是她之前幫忙改的藥方。
寧然沉默了。
早知道后來會在那么尷尬的情況下被點明身份,當初她干嘛要多此一舉還幫忙改藥方?
那不是明晃晃的告訴梁正英,她不僅懂醫,醫術還就是優秀,是他沒有的水平?
這也太尷尬了!
白先行干咳幾聲,“寧姑娘,既然大家現在都是熟人了,那有些事,就想請教一下寧姑娘。”
寧然捏了捏杯沿,在心里嘆口氣,抬頭平靜的看向梁正英。
“老師,有什么話,想問就問吧。”
梁正英神情鄭重了些。
昨日,陳蘭生,鄭七客與謝重宗三人便已經啟程回去,臨行之前,他們還告訴了他一些消息。
據他們所說,上面即將有什么大動作,不久之后便會實行。
如今他這拜師宴雖然成功辦完,但周知事與林副局在他這里吃了虧,回去想必一定會告訴上面,連同他這收的徒弟所有的信息,以及顧季沉在他這里出現的消息,應該很快就會被傳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