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然心里一緊,自然而然的露出非常憤怒的表情,拍著大腿道:“別提了,要不是我為了跟兄弟們交接去縣城上學,才不會受此劫難!大哥你是有所不知啊,我跟我兄弟那生意是做的好好的,攢了不少錢,就等著我中考完去別的地方,開闊市場,繼續做新的生意,哪知道這段時間,那群當兵的不知抽了什么筋,突然開始查我們了。”
說著,寧然神情間都是愁苦,“你說,妹妹我也就是做點小本買賣,也不敢做大了,怎么那幫挨千刀的就不放過我們呢?”
提到這個,疤痕男人也非常生氣,“就是!那幫當兵的不好好當他們的兵,非要來摻和咱們道上的事,前段時間,我還損失了一批貨,失去了不少兄弟,折了夫人又賠兵,可心疼死我了。”
寧然那么說,又與自己的經歷相同,疤痕男人就信了一半。
寧然接著道:“我跟我兄弟生意失敗,他們也被抓進了局子里,我就剩孤身一人,得琢磨新的路數啊!可沒想到,碰上了一個不長眼的,幾次三番攔我的路,與我針鋒相對。我陰了他幾次,他干不過我,便懷恨在心,就找了我同學將我騙去,給我下藥,將我迷暈了打一頓。醒來,我就在這兒了。”
她嘶了一聲,煞有其事道:“大哥你是不知道,那鱉孫,陰的很呢!”
疤痕男人與身邊的人交換了一個眼神。
面上的神情沒什么變化,閑聊似的道:“那你還記得陰你的人是什么樣子嗎?告訴大哥,大哥幫你去揍他!”
寧然心知對方還有心試探,立即咬牙切齒道:“記得,怎么不記得?!那鱉孫,空長了一副好看的相貌,高高瘦瘦的,可惜是個沒腦子的!敢惹我?早晚有一天,我要讓他付出代價!”
疤痕男人有些遲疑。
這小姑娘難不成真是道上的?
收貨的兄弟可是跟他說了,對方沒露面,只是找人綁了這小姑娘,甚至找了替罪羔羊,半點都沒沾手。
按理說,這小姑娘應該是以為那同學才是罪魁禍首,不應該知道那小子才對。
先前以為寧然說出綁她的人不只有她同學是胡說八道的疤痕男人立即心里沒了譜,有些偏向寧然了,覺得她的話可信度達到了八分。
但他還是沒完全相信。
又問道:“那你遇到的那群當兵的是什么人啊?”
寧然已經聽過這疤痕男人說過他們遇到的人,那時候她又在裝昏迷,這男人肯定不知道她已經知道了。
于是寧然道:“嗐,也不知道咋回事,之前那幫當兵的沒那么厲害啊!但是他們這段時間換了個新的長官,不僅手段狠,身手還賊厲害,一個能打十來個!這兄弟們哪是對手啊!”
雖是這么說,寧然心里卻有點奇怪。
這描述,聽上去怎么那么熟悉呢?
聽寧然那么說,疤痕男人最后一點疑心也散的差不多。
情緒很是激動的道:“沒錯沒錯!我之前兄弟們遇到的也是這樣的,看來咱們遇到的是同一個人!”
寧然認真點頭,“可不是!看來就是了。”
這下,疤痕男人仿佛打開了話匣子,滔滔不絕的就跟寧然說起話,那架勢,嘮家常一般。
寧然應的無比熟稔。
知道疤痕男人話里還帶著些試探的意思,她也應的滴水不漏。
兩人一番交談下來,在寧然的有意無意引導下,疤痕男人越說越激動,大有一種跟寧然相見恨晚的趨勢。
看旁邊的人因為目瞪口呆,都沒顧得上翻翻野味的面,快要烤焦了,寧然立即起身,端著大哥般的架勢,搶過野味來。
“怎么烤的呀?會不會烤?這可是給咱大哥吃的,能不能上點心?來,還是我烤!大哥,今天咱們兄妹倆見的時機不對,但該做的,還是得做!這樣,妹妹我就給你烤個野味,權當心意了!”
疤痕男人滿意的看著寧然,直點頭,“你有心了啊。”
旁邊所有人同臉日了狗般的表情。
覺得這世界都好像魔幻了。
見寧然上一刻還是慘兮兮的人質,下一刻就坐在那里跟這群亡命之徒的頭頭稱兄道弟,化身人販子同盟之一,孫月都要絕望了。
她之前都干了些什么啊?
拿發霉的窩窩頭給人販子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