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孫月早早的去醫院上班。
寧然還在家里整理晾曬新的藥材,梁正英便來找寧然,要同寧然一起去醫院做手術復盤。
他同寧然一起整理那些藥材。
想到之前自己考察寧然關于藥材的知識,梁正英只感覺啼笑皆非。
當時寧然什么感受?
大概就跟他被別人問一加一等于幾時的無奈一樣吧。
明明是張王牌,偏偏要在他面前裝成新手,還什么馬腳都不能露,也不知道寧然是怎么做過來的。
難怪那時候不管他怎么布置超額的任務量,寧然都能夠按時定量的完成,還能出乎他意料的優秀。
現在想想,對寧然而言,當時的那些恐怕根本不是她需要費心去完成的,就跟過家家似的。
寧然注意到梁正英打量她的目光,將手里的藥材處理完,突然開口問道:“老師,您希望我救齊完康嗎?”
梁正英動作微頓,抬眼正視她。
“怎么這么問?”
寧然不緊不慢道:“齊原軍畢竟是您的朋友,齊家對您有過幫助,不管怎么樣,總是會有感情在的吧?”
梁正英笑了下,“那我要是說,希望你救呢?”
關于做手術的方面,他學藝不精,沒辦法幫到齊家。
寧然淡淡道:“那我救便是了。挺簡單的一件事。”
梁正英是她的老師,有權利要求她。
他希望她救,她不會拒絕的。
反正,對她也不是什么難事。
梁正英一怔。
回過神來,梁正英神情微斂,正了正神色:“我希望你救,又不希望你救。”
寧然愣了下,不明所以的看著梁正英:“為什么這么說?”
梁正英嘆了口氣,“寧然,其實我和你師母都不希望你過早的暴露自己。”
他伸手夠過旁邊的小馬扎坐下,舒展了下手腳,神情有些沉,“當初你拜我為師的時候,我并沒有將我自身的情況告訴你,你什么也不知道。說其實,寧然,是我坑了你。這一點,依你那么聰明的腦子,你從拜師宴上應該就能猜的出來了,我當初來這里只是為人所害,省城,乃至更遠的地方,有很多人是我的對頭。”
說著,梁正英就看向寧然,“說實話,他們并不希望我收徒。不光是他們,連我自己從前也沒想過,我日后會收你這么個讓我驚喜的徒弟。”
“我收你時便說過,我要教你的是醫術。寧然,那你知道,我為什么一定要堅持教你醫術嗎?”
梁正英終于說到這個問題了。
寧然其實能猜得到,梁正英在她意外的救了羅禾,羅禾身體逐漸有起色后,梁正英沉寂多年的心思就有些松動了。
梁正英應該是想回京城,重振梁家。
只是梁正英和羅禾如今無兒無女,羅禾身體也不適合生育,他們這輩子都可能不會再有孩子。
這相當于,梁家日后可能再也不會有后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