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懷疑,我好歹也是位當世神醫圣手,若是連你母親這種病情都沒辦法,豈不是自己砸了自己招牌?辦法是有的,只是麻煩些而已。”
趙天嶺一瞬間心情大起大落,猛的轉過身去,一拳狠狠砸在墻面上,出了心中郁結已久的悶氣。
他一時間竟不知道是該哭還是笑。
希望離得他太遙遠了。
此時陡然接觸到,趙天嶺如在夢中,有種搖搖欲墜的不真實感。
他用力閉了閉眼,笑了聲,勉強壓下自己的情緒,看向寧然。
“然姐,你才學醫多久,就敢自稱神醫圣手?”
“那你信嗎?”寧然似笑非笑的問。
趙天嶺眼睛又酸又澀,張口卻是笑了出來,那笑意看的人有些心口發酸。
“信!”
“你是寧然,我信!”
寧然哂然一笑,有些啼笑皆非。
因為她是寧然,就信她?
那這信任來的還真是挺奇妙的。
寧然等趙天嶺慢慢緩過情緒來。
趙天嶺沒有失態太久,猛的摸了把眼睛,抬眼間,又是寧然熟悉的那個玩世不恭,嬉笑乖張的趙天嶺。
趙天嶺瞪了眼寧然,“既然有辦法,那然姐你做什么一副我媽無藥可救的樣子?”
天知道,那時趙天嶺連以后怎么料理他母親的后世都想了,被嚇得心臟差點跳出嗓子眼。
寧然神色正了正,皺眉道:“這就是我為什么要叫你出來了。我且問你,平日里,你母親一般是由什么人照料的?”
趙天嶺不明白寧然問這個做什么,不假思索道:“當然是我和我爸。”
“其他人呢?”
趙天嶺微微皺眉,見寧然臉色不對,他連忙回想了下,認真道:“還有就是我家里的傭人了。我不常在家,我爸雖然盡量留出時間陪著我媽,不過……”
他頓了頓,尋了個委婉的說法,“我媽對我爸。忘記了一些事情,不似從前親厚,我爸就沒法時時陪在我媽身邊,大多由趙家的傭人照顧。”
趙天嶺看向寧然,“然姐,你問這個做什么?”
寧然沒把趙天嶺當外人,也不打算瞞著他,當下就道:“因為你母親之所以到現在都沒法恢復,不是因為多年前的出的那樁事,而是因為有人給你母親下毒,神經方面的毒。一開始只是微量,長年累月下來,積聚在大腦之中,對大腦神經的傷害很大。”
寧然這話說的還比較輕描淡寫。
事實上,寧然察覺,江矜腦袋里似乎還有一塊瘀血,那是壓迫神經,致使失憶的主要原因,而江矜中的毒,會傷害大腦,使她神智不清,形同孩兒,還會瘋瘋癲癲的,嚴重點,還會有自殘行為,情緒極難控制,對身邊人也是有很大的安全隱患,發起病來一不注意就能傷害身邊人。
只不過后面這些,寧然還需要進一步的療程,才能確定江矜中的是什么毒。
趙天嶺愣了下,渾身一僵,難以置信的看著寧然。
“毒?我母親中毒了?!”
寧然點頭,“大腦方面的毒素最難察覺。你母親腦子里是不是還有塊瘀血?那淤血比毒明顯,是致使人失憶的主要原因,在沒有精密儀器檢查的結果里,很容易會誤認為瘀血才是最主要的病因。但說到底,那瘀血也不過是為神經毒素當了幌子罷了。”
這話一出,趙天嶺渾身血液逆流,直沖大腦。
是,他母親腦袋里的確有塊淤血!
寧然能在簡單的診治后就診出這些,她的醫術水平已經毋庸置疑了!
也就是,寧然說的是真的,他母親竟然真的是中毒了?!
趙天嶺頓時怒不可遏。
他難以想象,這些年來,竟然會有人一直持續不斷地給他母親下毒?!
而他和父親竟然還沒有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