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努力保持清醒,忍著心底的屈辱,討好似的對寧清鳳道:“我……我想去山里看看,看能不能挖到什么野菜回來吃。”
“真的?”寧清鳳狐疑的盯著張玲蘭。
不過片刻,又冷笑一聲:“諒你也做不出什么。如今就你這么個千人上過的賤人,還有誰會忍著惡心碰你?”
要是說從前,寧清鳳還對張玲蘭有些親情,想著她自己作為女兒時不受待見,不能讓自己女兒也受到這種情況,如今,寧清鳳卻是連最后一絲溫情都沒了。
生活的重擔,那些柴米油鹽壓的寧清鳳幾乎都喘不過氣來。
再面對帶給自己這種情況的女兒,寧清鳳如今能給好臉色?
被罵了,張玲蘭也不敢還扣,低著頭,眼底的狠毒幾乎要漫出來,她攥緊手,用指甲掐著掌心的**自己忍著。
寧清鳳一個人罵著也覺無趣,冷哼一聲,斥道:“還不快去!”
張玲蘭低聲應了一句是,悶不吭聲的拿起一個背簍,背著出去了。
走出去隱約還聽見寧清鳳呸了一聲。
罵道:“不要臉的蹄子!”
張玲蘭眼前幾乎模糊,眼淚差點掉下來。
目光再落到自己身上時,張玲蘭眼底也帶著濃烈的厭惡。
可她想,要不是自己出生在這樣一個娘偏心,爹無能懦弱的家庭里,她會想方設法的給自己謀出路,以至于把自己毀了嗎?
還有那個寧然,都怪她!
她以前不過就是打罵了寧然幾句,也沒有把她弄死,寧然憑什么對她這樣狠毒?
張玲蘭咬牙切齒的想,都怪他們,怪寧清鳳和張大柱,怪寧然,怪寧成暉和許玉珠,還有張家人許家人和逼她的那群人,以及李支書他們!
要不是他們對她不留余地,連退路都不給她,她怎么會變成今天這樣?!
張玲蘭狠狠地啐了一口,滿臉陰郁的往前走。
路上的村民見到張玲蘭,無不避開張玲蘭,看張玲蘭的眼神譏誚又諷刺,仿佛能在張玲蘭身上刺出一個個血洞來,露出里面最骯臟的模樣,,令張玲蘭羞辱的直接跑開,幾乎要哭出來。
就要到村頭時,張玲蘭遠遠的突然看見村頭那幾戶人家前,有個非常漂亮的年輕姑娘,穿著張玲蘭從來沒見過的漂亮洋裙,踩著優雅精致的高跟皮鞋,人都是好看的,漂亮的能發光,臉上盡是自信張揚的神態,看面前面朝黃土背朝天的村民時,有種掩不住的輕視和不屑。
那姑娘身后還跟著兩個男人,看不出來是什么人,只是以保護姿態站在那姑娘身邊。
張玲蘭看見她,一瞬間生出無比強烈的自卑,仿佛連多看一眼都是褻瀆。
那是她永遠也不可能會變成的人。
張玲蘭低著頭,想快步走過去。
卻在經過那姑娘的時候,聽見她問了一句。
“你們村是不是有個叫寧然的?”
張玲蘭一怔,頓時停住腳步。
她不受控制的看向那姑娘,反應過來錢已經問出了口。
“你們找男寧然,是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