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也能少一些麻煩。
寧成暉和許玉珠出門后,沒多久,寧然果然就見到了警局來的人,說是寧然所料無差,張大柱果然一大早就去了警局,本來是堅持要去找寧然的,但被提前被寧然吩咐過的警局的人給攔下了,特地來問過寧然的意思。
寧然稍稍梳洗,吃過早飯,便同來請她的警察去了警局。
劉局不在警局,主持警局秩序的是張磊。
見到寧然終于來了,他簡直松了一口大氣,像見到活菩薩似的,上去就道:“寧小姐,張大柱已經在里面等很長時間了,非要見您,我瞧著您再晚來一會兒,他可能會直接沖出來去您家。”
張磊說這話還有些埋怨的意思,但他不敢表現的太明顯,態度十分謙卑。
寧然瞥他一眼,道:“我知道了。”
張磊叫苦不迭。
將寧然送進辦公室后他叫人去給寧然準備了被消暑的涼飲,就直接逃竄。
寧然見到的張大柱已經老了不少,臉上的皺紋都十分明顯,頭發竟然也白了大半,腰背都挺不直了,像是吃了極大的苦,眼神都不似過后清明,有些渾濁,又滿是紅血絲。
聽到開門的聲音,他立即抬頭看。
見到寧然進來,張大柱簡直就像是見到了救命稻草,猛的起身。
寧然關上門,就直接走去沙發那邊坐下,指了指右手邊的那僅容一人坐的沙發,道:“有事坐下再說。”
“不了。”張大柱搖頭拒絕道。
許是太久沒見到寧然,張大柱一時竟不知該說些什么。
好半晌,他才怯懦著開口道:“然然,姨夫這次來,是想……”
“如果是想讓我放了寧清鳳母女,那就不用說了。”
來之前,寧然已經聽說過,寧清鳳和張玲蘭昨日就被抓了進來,昏迷的寧清鳳醒來后,一直在大吵大鬧,死活叫嚷著要出去,暴怒到幾點后還會撕打看不順眼的張玲蘭,使得張玲蘭是有苦說不出,也哭喊著要離開。
但沒有男寧然的話再在,就沒人會理她們。
張大柱一聽,頓時就急了。
“然然,縱然清鳳是有不對的地方,可她還是你的小姨,是你血濃于水的親人啊,你不能那樣對她。”
“親人?”寧然猶如聽到什么好笑的話,嗤笑一聲,“她寧清鳳什么時候把我當過親人了?還有張玲蘭,張玲蘭又什么時候把我當做親人了?”
“我……”
寧然冷靜的看著張大柱,意味深長的問:“且不說她們,我先問一句,張孝天呢?他親娘和親姐被抓了,他就不想著來見一見嗎?”
張大柱面上就多出了些難堪的神情,尷尬道:“孝天……他……他學業繁重,還要學習……”
“都已經暑假了,他才小學,能有多少作業?就他那個成績,他還會學習嗎?”寧然毫不留情的打斷張大柱的話,“我要是沒猜錯的話,他是去了寧常家吧?”
寧常,就是他們村里的赤腳大夫。
張大柱愕然看著寧然:“然然,你怎么知道?”
寧然意味深長的看著張大柱,眼神里帶著絲憐憫與同情。
“姨夫,你這人還可以,我姑且可以叫你一聲姨夫。”
“但你對寧清鳳掏心窩子的好,有沒有想過,她為什么對你態度那么惡劣?有沒有想過,為什么張孝天放著你這個親爹不去親近,反而去親近一個沒什么關心的赤腳大夫?”
張大柱一愣,然后就瞪大雙眼,渾身僵硬著看寧然。
“然然,我不明白你……不明白你是什么意思……”
寧然覺著張大柱的這反應有些奇怪,但沒深想,只是面無表情的,淡淡說了句令張大柱臉色驟變的話。
“因為張孝天,根本不是你的親生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