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顯國直接翻了個白眼,又忍不住看向寧然。
心道,真是奇了。
這許家寶竟然會聽那小姑娘的話。
孫顯國忿忿不平的多看了寧然幾眼。
寧然把許家寶按下,沉聲道:“朱老和謝老面前,不得無禮。”
許家寶忍了又忍,按捺著脾氣坐了回去,雙手環抱在身前,自己生悶氣。
他當然知道不能在朱老和謝老面前失禮,但他氣啊!
要不是這該死的任務,他家團長還能像現在這樣生死不知嗎?
許家寶也知道,軍人以服從命令為天職,就算在任務途中殉了職,那也是軍人的榮幸。可問題是,他家團長就算殉職,也該是在戰場上!在這雪山里算是個怎么回事?
都不一定能找的到遺體。
朱老多看了寧然幾眼,目光里多了幾分贊賞,搖頭道:“我能理解許連長的擔心。”
他看向謝老。
謝老當即會意,“這樣吧,我先把地圖給你們,你們摸摸情況,心里有個數。天亮后,先帶人去山里試著找一找,看看周圍的地形。”
頓了頓,謝老又憂心道:“許連長,你和小顧在一起共事那么久,應該知道小顧他要是出了事,或者在雪地里迷了路,會留下什么記號吧?”
叫一聲顧團長,是出自公事。
叫一聲小顧,卻是出自長輩對自己看重熟識的晚輩的擔心。
許家寶壓著脾氣點頭,“知道。”
他們團內部,是有自己特殊的聯絡信號。
只是……
寧然看許家寶一眼,輕聲開口道:“現在還下著雪,記號有沒有,能不能留下,都是個問題。”
眾人面面相覷,紛紛嘆了口氣。
他們又何嘗不知道呢?
……
又開會商量了些事情,離天亮還有一個小時,朱老命人去準備早飯,他們邊談邊往食堂去。
熬了一晚上,所有人都有些精神不濟,黑眼圈也很明顯。
許家寶和孫顯國在研究地圖,商量之后的行動。
不過他們兩個一直不對付,誰也不服誰,不是孫顯國否了許家寶的提議,就是許家寶暴脾氣的直接說孫顯國的不行。
到最后,許家寶抽了地圖,瞪著孫顯國,跟旁邊的寧然說話。
“嫂子,你說,你覺得我們之后該怎么行動,走什么路線?”
他們三個走在后面,朱老和謝老在前面帶路,其他人已經先去了食堂。
這時候的風雪已經沒有夜里大了,氣溫依舊很低,科研站里的人開始活動起來。
一群人看見他們,私下交頭接耳。
更多的目光,卻是集中在寧然身上。
——據說,是顧季沉的對象,未來的團長夫人。
這個消息,比顧季沉他們在這種緊要關頭突然與科研站取得了聯系,還要令人覺得不可思議。
但凡跟顧季沉共事過的人,都不會覺得顧季沉是個會談戀愛的人。
朱老和謝老在前方小聲交談,聽見了許家寶扯著嗓子喊的話。
謝老回頭看了眼,與朱老繼續走。
納罕道:“這個許連長,似乎頗尊重寧小同志。”
朱老也覺稀奇。
顧季沉帶出來的兵,只服顧季沉,以及真正有實力、有能力的人,都是拿本事說話。
他們尊重寧然,可能是因為寧然是顧季沉選擇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