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然依言過去坐下,支著下巴看顧季沉。
她想,顧季沉也喝了一些,但怎么看起來一點影響都沒有呢?
寧然想著,就問出聲,“顧大哥,你不會喝醉嗎?我看陳奇和許家寶也有點醉了。”
顧季沉收拾桌子,頭也沒抬的說:“會喝醉。”
“騙人,我看你酒量明明就很好。”
顧季沉聞言,抬眼看向寧然,仔細瞧了眼寧然的人,接著低笑出聲,“那也要分是誰灌我。寧然,如果是你,信不信,我會一杯倒?”
他目光有些意味不明,里面的情緒卻很強烈濃稠,繾綣而透著柔色。
搭著他說的話,簡直就像**裸的調戲。
寧然愣了下,小臉蹭的一下變紅,撇過頭去不看顧季沉。
“怎么可能。”
顧季沉悠悠道:“總得醉了,給你一個對我胡作非為的機會。”
寧然的臉色一下子就繃不住了,嗔道:“顧大哥,你能不能想點正事啊!”
總感覺顧季沉跟她確定關系后,打開了某個不得了的開關。
顧季沉笑了下,低頭繼續忙活。
他們忙完,已經是十二點。
科研站顯然不能放煙火,顧季沉看了眼夜色濃烈的天幕,摸摸寧然的腦袋,道:“等回去,我再把除夕夜要放的煙火給你補上。”
寧然握住他的手,“不用。”
顧季沉卻正色道:“該有的儀式感,一點都不能少。”
寧然笑了下,隨口道:“我回去后,怕是要忙起來了,事情有點多。”
顧季沉頓了頓,才道:“我也是。”
其實他們很有默契,從來沒問過對方到底在做些什么。
他們只是各自努力,然后朝著同一個目標前進。
寧然晃了晃顧季沉的手,“以后總還會有機會一起看煙火的。不急于一次。”
顧季沉嘆道:“寧然,你怎么那么懂事啊?”
寧然笑著搖搖頭,沒說話。
這天晚上,顧季沉依舊厚著臉皮留在寧然房間里,但也只是規規矩矩的抱著她睡覺,什么都沒做。
次日,顧季沉起了個大早,見寧然還沒醒,輕手輕腳的離開了她房間。
卻不知,在他出去關上房門的那一刻,寧然就睜開了眼,眸中清醒無比。
離開的顧季沉并沒有去他辦公室,也沒有去做什么公事,而是上了樓,去朱老的房間,敲響了朱老房間門。
他敲了好一會兒,朱老才披著衣服來開門,睡眼惺忪的。
瞧見是顧季沉,朱老打了個哈欠,道:“稀奇了,大年初一,你不膩在寧丫頭身邊,來找我這個老頭子做什么?”
顧季沉面色淡淡的,開口道:“來和您聊關于寧然的事。”
朱老打哈欠的動作微頓。
顧季沉半瞇起眼,道:“您是知道有關寧然父親的事情,是嗎?”
這話一出,朱老一個激靈,頓時就清醒了,悚然看著顧季沉。
他就想不明白了,顧家是怎么生出顧季沉這么一個人精的?
顧季沉直言道:“如果不是很棘手,您和謝老不會再三旁敲側擊的問。”
朱老不說話。
顧季沉輕描淡寫道:“如今,不會有比我更適合處理這件事的人。”
朱老定定看著顧季沉。
顧季沉直挺挺的站在那兒,任朱老打量。
過了會兒,朱老神情凝重了些,終于開口道:“你隨我進來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