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季沉的聲音變得沙啞了些:“是啊,還早著。”
頓了頓,顧季沉不死心,又問:“寧然,那我們先訂婚怎么樣?”
訂婚,總不會受到年齡限制了吧?
寧然從臉頰一直紅到耳朵根,說:“我不知道。”
顧季沉笑了起來,“明白。我先請我爺爺和我父親去你家提親。唔……他們最近不能離開京都,那就八月底怎么樣?我不能離開京都,到時候他們就可以了。”
寧然這下徹底受不住了。
“顧大哥!這太早了!”
最關鍵的是,她……她還沒有做好心里準備面對他的家人。
顧季沉低低的嘆了口氣,倒也不意外,只是好脾氣的跟寧然商量:“那你什么時候覺得可以了,就給我個暗示,我立即通知我父親爺爺,鄭重登門提親。寧然,你知不知道,他們想見你很久了?”
說最后一句話時,顧季沉嗓音低沉又帶笑。
寧然覺得自己的耳朵在發燙。
她深深吸了一口氣。
只是沒等她開口,顧季沉又自言自語般道:“這樣也不夠鄭重。嗯……求婚,訂婚,結婚,一步都不能亂。就是……”
人也太小了。
顧季沉其實沒告訴寧然,從他確定了是寧然,也只要寧然的時候,他就開始為寧然準備聘禮了。
一點點攢,一天天添。
包括此時心甘情愿的留在京都,顧季沉也只是在想,嗯,等做完那些事情,他家小姑娘的聘禮又厚實了。
他的小姑娘,值得最好的。
聘禮,也得是最好的。
寧然覺得自己說不下去了。
顧季沉說的話題,也太……太……
想著想著,寧然不好意思的同時,心里又攀上絲絲縷縷壓也壓不住的甜意。
她干咳兩聲,生硬的轉話題:“不說這個了。聽我老師說,上級是不是已經收到了重開醫藥局的提案,只是一直壓著沒過?”
顧季沉也不拆穿寧然,耐心的回道:“是。上級還差一個契機。”
“契機?”
顧季沉:“嗯。一個……能讓他們確信開醫藥局有百利而無一害的契機。”
畢竟,十幾年前的那樁案子,令國家醫學界元氣大傷。
他們不確定,那些事情會不會再發生。
沒有既得的明確利益,他們不會通過的。
這樣的事情本是機密,不過因為寧然是梁正英的學生,顧季沉覺得說便說了。
寧然還想再說什么,顧季沉已經道:“好了,說到這里吧,你明天還要早起。”
寧然猶豫了下,問:“顧大哥,你當初跳級參加高考的時候,緊張嗎?”
當然沒緊張過的顧季沉笑了下,說:“緊張啊,面臨這么重要的高考,怎么會不緊張呢?”
寧然微微定心。
那她緊張也很正常。
于是寧然心滿意足的掛了電話,在客廳里又坐了會兒,才去洗漱回房間。
也不知道是因為什么寧然翻來覆去了許久都沒睡著。
但想著顧季沉最后的話,寧然又仿佛逐漸平靜了下來。
嗯,顧季沉在京都等著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