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要了杯最苦的黑咖,一邊望著窗外,一邊等盧尤宗到來。
盧尤宗匆匆趕過來時,看到的便是寧然面色沉淡,眼神冷漠的樣子。
他過去同寧然打招呼。
寧然給他也點了飲品,示意他先坐下休息,同時接過他手里拿著的文件袋。
看到它,寧然心里直跳,指尖忽然有些發顫。
問:“有人知道你做了這份鑒定嗎?”
盧尤宗搖頭,喝了口咖啡緩氣,定了定神道:“我找了我朋友的醫院,他的嘴很嚴,不會外泄。”
寧然捏緊了手,手指因用力而微微發白。
她不緊不慢的打開文件,看著表面上鎮定不已,實則內心已經緊張到了極點。
活了那么多年,這是寧然最緊張的一次,仿佛她手里拿的不是幾張紙,而是她的命運。
盧尤宗沒看鑒定結果,是拿了文件后直接趕來的。
此刻,他看著寧然打開文件袋,抽出里面的紙看了一眼,目光漸漸下移,定格在某處,一貫淡定從容不迫的神情仿佛僵了一瞬,眼睛微微睜大,像是看見了什么難以置信之物,不禁開始好奇寧然究竟看到了什么。
他沒開口說話。
寧然像是陷入了怔愣中,垂眼望著那份鑒定結果,仿佛石化一般。
良久,寧然才回神頭也沒抬的冷聲說:“盧叔,你先回去。此事,算我欠你一個人情。”
盧尤宗見到的寧然,素來冷靜從容,泰山崩于前都面不改色。
他第一次見她這種模樣,臉色似乎是有些難看。
但盧尤宗到底沒說什么,只點了點頭,留給寧然時間。
“好,我回去了,有事再聯系我。”
寧然淡淡的嗯了聲。
盧尤宗走后,寧然似乎全身的力氣都沒了,聳下雙肩,怔怔的看著手里的東西。
大約二十幾分鐘過去后,咖啡館又來了新的客人,進來后看見寧然就直奔寧然而來。
對方見寧然怔怔的望著手里的東西發呆,微挑眉道:“你比我想象的要聰明。竟然會想到親子鑒定這一招。”
這年頭,親子鑒定遠沒有后來那么廣泛。
尋常人,基本上不會想到親子鑒定,甚至還會懷疑它的真實性。
但寧然不會。
首先,盧尤宗找的是私立醫院,醫療儀器和水平都是有保障的,其次,寧然在那兩份血液樣品中加入了一樣東西,大大提高了親子鑒定的準確性。
寧然怔愣的時間有些就,以至于她的脖頸與手都有些酸痛。
她活動了下手腕,抬頭看過去。
站在她面前的,是謝明初。
她也約了謝明初來。
寧然張了張嘴,開口聲音卻有些啞:“我和江矜,不但有血緣關系,而且有百分之四十的親緣關系。知道這意味著什么嗎?”
謝明初誠實的搖頭。
她又不是學醫的。
寧然深深吸了一口氣,“這意味著,我與江矜的某位堂兄弟或堂姐妹,必然有直系親屬的血緣關系。”
換句話說,江家失蹤的那位,已經就九成的可能,就是她的親生父親!
因為江家當年的人中,只有那一位,與她的年齡想符合。
謝明初臉色微變,凝重起來。
猜測是一回事,驗證又是另一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