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然以為紀紅梅是有重要的事情要商量,便和她約好,等婚宴流程結束后,找個安靜的房間再說話。
紀紅梅表示沒問題,好奇的又看了眼謝明初,見謝明初神色懨懨的,明顯是不想搭理她,便自覺離開,去找她唯一認識并且熟悉的盧尤宗了。
她走后,謝明初沒忍不住,看著寧然問:“你真不好奇嗎?”
寧然用疑惑的眼神看她,“好奇什么?”
謝明初猶豫了下,“我的身份。”
寧然認真的想了想,謝明初故作鎮定的看著她。
片刻,寧然想好了,嘴巴長了張,發出靈魂質問:“那你能把欠我的藥錢先結了嗎?”
謝明初“……”
謝明初黑著臉瞪著寧然,“本小姐會是缺錢的人?”
寧然無語:“那你倒是還上啊。”
謝明初恨鐵不成鋼的道:“本小姐身上有價值的東西那么多,結果你就圖謀錢?寧然,你能不能有點追求,別那么俗?”
寧然翻了個白眼,順手在旁邊的桌子上拿了塊水果糖拆開包裝紙塞進嘴里,語重心長的道:“謝明初,你是不當家不知道柴米油鹽貴,你知道我養家有多辛苦嗎?而且,我馬上就要去京都上學了,不多賺點錢,怎么夠我花的?”
輕飄飄的瞥了眼謝明初,寧然又不緊不慢的補了句,“親兄弟還明算賬呢,你跟我都不是親兄弟,便宜占的也太沒良心了吧?”
謝明初切了聲,惱道:“補補補,回頭就給你全補上。”
寧然滿意了,“這還差不多。”
謝明初:“……”
這絕對不是她之前看上的寧然。
謝明初也翻了個白眼,想想又有點想笑,哼了聲。
又過了一會兒,趙天嶺一家也來了。
寧成暉和許玉珠已經和趙家挺熟識的,自然而然就邀請了他們。
寧然知道他們會來,但想是一回事,親眼見到又是另一回事。
謝明初就吊兒郎當的在寧然身邊嗑瓜子,滿場大約十張大圓桌,她們坐在角落里這一桌。
而她此刻又清晰的察覺到,在趙褚闊驚愕江矜入場后,寧然有一瞬間的不自然,撇了她一眼,“要溜嗎?”
寧然現在對江矜的感覺其實很復雜。
江矜無疑對她極好,但這份好在她知道了江矜與她有血緣關系之后,就隱隱變了。
在江矜恢復記憶的那段時間里,江每次面對她這張臉時,是每次都能不可避免回想起她那位生死不知的兄長?
那江矜對她的好,是她某種程度上的補償嗎?
寧然還記得很久之前,她在給江矜針灸時,江矜昏迷中下意識呢喃的那句“哥哥,對不起”,這令寧然的心情更加復雜了。
寧然低下頭,對身邊的謝明初說:“不用了。”
那邊,趙天嶺來了之后,迅速在人群看見圍在楊玉蘭身邊興奮的嘰嘰喳喳的溫涵涵,與她交換了一個眼神,彼此笑了下。
趙褚闊當然做到了寧成暉那一桌,趙天嶺就陪著江矜去找寧然打招呼了。
在他們過來前,寧然已經收拾了自己的心情,甚至在江矜一如既往親切的叫她然然時,臉上掛出一點笑意,站了起來,“江姨,好久不見,看你現在已經大好了。”
趙天嶺連忙給寧然拍馬屁,“那是,然姐的醫術,只要你稱第二,沒人敢稱第一。”
江矜瞪了眼他,輕聲斥道:“說了多少次了,然然是你妹妹,不許這么沒大沒小的。”
寧然身邊的謝明初依舊坐著,并沒有起身,也沒給江矜一個眼色。
趙天嶺嘆口氣,深感自己沒人疼了,轉頭就去找溫涵涵。
這婚宴過程,他也得學學,以后總能用的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