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資料是他親手整理的,自然沒人比他更清楚內容。
見寧然這么順暢流利,毫不停頓的說完,說不詫異,那是假的。
寧然對面的林青山卻是露出果然如此的神色,看了眼沈年,嘆了口氣。
待寧然說完,沈年臉色已經是有些難看,本來是想為難人,沒成想把自己打臉了。
就是他,都不一定記得像寧然這樣分毫不差。
而且寧然也的確說出了自己的體會,卻是與他手上的資料記錄不盡相同,但他們的水平都不低,一開始雖認為寧然是胡說八道,仔細想想,又很有道理,思索完又仿佛有茅塞頓開之感,覺得“啊,原來這實驗還可以這么做,還可以從這個角度去解析”。
什么情況?
這寧然不就是個大一學生嗎?!
林青山頭疼扶額,見沈年竟然還想問寧然,一把就把他拉坐下,伸手奪過沈年手里的資料。
“師兄!”
“你給我老實點!”林青山繃不住溫和神色,瞪了眼沈年。
沈年就更加委屈了。
林青山緩了緩,轉頭對寧然道:“沈年就是小孩心性,小師妹,你多擔待。”
寧然搖頭,淡淡道:“無礙。”
杜放對寧然的看法變了點,主動詢問道:“那你對這個課題有什么想法?”
寧然從善如流的拿出自己昨天晚上寫好的方案策劃,放到他們面前,“我已經將我的想法寫下來了,你們可以看看不過略匆忙,沒有細寫,還需要后續完善。具體的方案,等我想一想,再給你們詳細的。”
沈年下意識要脫口而出憑什么,但又被林青山威脅似的瞪了眼,硬生生給憋了回去。
林青山很給面子的拿起來看。
看著看著,林青山臉色微變,遞給杜放。
杜放若有所思的接過也看了一遍,看完后卻是眼前一亮,問寧然:“你是怎么想到這個思路的?”
寧然愣了下,反問道:“從你們做過的項目實驗來看,這應該是你們的一貫風格。這個方案不行嗎?”
聽見這話,林青山和杜放面面相覷,都看見了對方眼中的驚訝與微愕。
寧然說的是他們的風格,不是她的。
也就是說,寧然是在遷就他們。
雖然這個念頭有些荒謬,但他們現在確實有這么個感覺,跟降維打擊似的。
沈年見林青山和杜放臉色都不對,忍不住好奇,伸手搶過來看。
寧然可沒興趣等沈年對自己的挖苦,起身提出要走,下午再過來討論課題具體事宜及確定方案計劃來。
林青山忙不迭起身要送寧然。
于是等沈年看完,從突如其來的巨大的不可思議中回過神來時,寧然和林青山已經不在了。
沈年難以接受的問杜放:“寧然人呢?我要問問她,她怎么會寫出這樣的方案?!”
杜放哦了聲,慢吞吞的說:“青山送她走了。”
外面,已經和寧然走出老遠距離的林青山,猶豫了下,對寧然道:“小師妹,沈年其實對你并無惡意,他人心性還是極好的。”
寧然微微挑眉,道:“以前沒有人想打過沈年嗎?”
林青山愣了下,有些尷尬。
寧然悠悠道:“可能是因為林師兄護著他吧。”
林青山有些許無奈,語氣里又帶了些縱容:“沒辦法,自己家的小孩,還是要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