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候還太早,天才蒙蒙亮,早寒襲人,校園里沒多少學生。
她對面不遠處,馬路邊,卻立著一個高大挺拔,很有氣勢,金發藍眸的俊美男人。
十二月底的天氣,對方穿的卻挺單薄,高領毛衣外只一件黑色的毛呢風衣,看的寧然都覺得冷。
她看過去的時候,對方似乎有所察覺,也朝她看了過來。
視線相交的那一刻,霍臣微微側頭,嘴角微勾,朝寧然露出一個很有幾分邪性的淺笑。
寧然站著沒動。
霍臣似乎并不在意,手抄在風衣外面的口袋里,不疾不徐的向著寧然這邊走來。
他身高腿長,很快就到了寧然面前兩步外停住,自來熟的打招呼:“寧然小姐,真是巧啊。”
寧然瞥眼他手里提著的、已經不冒熱氣兒的豆漿油條,不冷不淡道:“外使館安排的酒店離國防大至少有一個半小時的車程。據我所知,國防大醫學院近來并沒有與霍臣先生在學校里的會面,霍臣先生覺得巧?”
霍臣似乎沒聽出寧然話里的諷意,恰到好處的露出意外的表情,有些驚喜道:“沒想到寧然小姐知道的這么清楚,看來,寧然小姐對我很是關注了呢。”
寧然默了默,神色古怪的看了眼霍臣。
霍臣面色不改,“寧然小姐是有什么話想對我說嗎?不必拘謹,想說什么就說什么。”
寧然于是便道:“我竟不知道,霍臣先生的臉皮如此厚。”
上輩子的霍臣,對她可高冷極了。
壓根不會有現在這種厚著臉皮找上來的行為。
所以,她這一世重生,連帶著霍臣的性子也被影響了嗎?
霍臣完美無缺的俊臉似乎有那么一瞬的裂痕。
他不動聲色的瞧了眼寧然的手,道:“既然碰都碰見了,不如一起走走?”
覺出寧然要拒絕,霍臣立即道:“怎么說,我現在也算國際友人了,很希望能得到華國的熱情招待,寧然小姐作為華國人,應該不會拒絕吧?”
聞言,寧然看著他,咽回了那些想說的話微表情道:“好,如霍臣先生所愿。”
她倒是要看看,霍臣這時候想搞什么幺蛾子。
霍臣微微側身,紳士的做出一個邀請的動作。
寧然視若無睹,直接往前走。
霍臣眼角微抽,跟了上去,找話題道:“在我見過的華國人里,寧然小姐是最年輕有為的人了,不知道寧然小姐在入讀國防大時,是與哪位高人學的醫?”
不就是想問她這時候有沒有發現銀鐲空間里的秘密?
寧然淡淡道:“霍臣先生,你我也不必兜圈子,想必你來見我前,已經將我的底查的一干二凈,現在何必演戲呢?”
第二次被寧然拆穿,霍臣微微瞇起眼,開玩笑似的道:“寧然小姐的聊天水平真不怎么高明。很容易就能把天聊死呢。”
寧然嗤了聲,面色極淡,“霍臣先生來找我,總不會只是想聊天吧?”
“本來不是,但現在嘛……”霍臣故意沒說下去。
然而,他等了好一會兒都沒見寧然接他的話,看寧然一眼,還發現寧然滿臉都寫著不感興趣,他嘴角有些抽搐。
自己給自己找臺階下:“看寧然小姐似乎不是很喜歡我的樣子,我就只想聊天了。寧然小姐,你似乎對我有什么意見?”
寧然聽到這話,停了下來。
霍臣也一并停下,似笑非笑的看著寧然,神情甚至可以說的上是溫柔,看著寧然時,目光繾綣的叫人覺得他像是在看自己的戀人。
見過霍臣的人都知道,霍臣生了雙極勾人的桃花眸,撩人于無形,很少有女性能抵住他故意深情的眸光。
但已經極度熟悉霍臣的寧然絲毫不受影響。
她微微挑眉,道:“自信點,把似乎去掉,我就是對你有意見。”
霍臣神情一滯。
不遠處,通過耳機認真聽寧然于霍臣對話的古麗與詹姆,露出了極不可思議的表情。
這是什么膽大找死的發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