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瑪似乎沒聽見寧然的話,呆呆的望著寧然,似乎還不敢相信。
但見寧然似乎是不打算說的樣子,她咬了咬嘴唇,將話都給咽了回去。
現在,艾瑪心里開始疑惑了。
這陌生女人到底是誰,來這里又是干什么的?
為什么……會同她長得一模一樣?
而那邊,寧然并不如艾瑪看到的那么平靜又淡定。
此刻,她心下已是波濤洶涌,在看到第一份試驗品的相關記載信息后,心底的戾氣與憤怒就幾乎幾乎控制不住。
她一貫知道聯盟的人在人體實驗上很是慘無人性。
卻不曾想,真相遠比她想的還要更加參加。
今晚上,寧然是通宵看完的。
看完后,她心里只有一個念頭。
——禁地,留不得。
……
次日一早,寧然好心給艾瑪喂了早飯,又將她換了個姿勢躺著,免得渾身麻木。
想到自己今天可能不會回來,她就道:“你最好多吃些,我晚上才會回來。另外,我不在的時候,你也被想著耍花招。”
被看出了心思,艾瑪臉色有一瞬間驚慌。
寧然不緊不慢的又加了根壓她的稻草:“你大概不知道,我與你們的二當家霍臣,是認識的。我的身份被戳穿后,他不會動我,但你,就不一定了。所以,就算是為了你自己,你最好也配合我。”
艾瑪臉色一白。
她已在這禁地里的實驗基地里待了好些年,自然不可能會知道寧然的身份。
可她對于寧然認識霍臣,十分的惶恐。
因為她害怕霍臣。
過了會兒,艾瑪又遲疑的問:“你既認識二當家,為何不請二當家讓你光明正大的留下?”
“他不愿意我涉險。”寧然面不改色的胡謅道,見艾瑪一怔,她微瞇起眼,一副被慣壞的語氣,理所當然的說:“既然他不信我,那我偏要做。你要是暴露我的身份,我一氣之下很可能跟霍臣告狀,后果嘛……”
寧然恰到好處的停下。
見艾瑪神色間的掙扎徹底沒了,她微微放心,給艾瑪又喂了些吃的,才換好衣服出發去實驗室。
此行寧然要去的實驗室不是第五實驗室,而是一個特別的實驗室,專門為了快速晉升的考核劃出來的實驗室,離禁區也近,方便提試驗品進實驗室。
大概是因進行快速晉升考核的人長年累月也不見一個,這間實驗室還挺空蕩蕩的,有些荒涼之感,就跟被人遺棄了很久似的。
考核官還給寧然分配了兩個身強體壯的男人,專門幫寧然控制試驗品。
寧然想了想,就讓他們先將那個女性試驗品給提出來。
不管怎么說,那一個女人,寧然總歸存了些憐惜之心。
她在實驗室等了將近一個小時,都快將那試驗品的資料倒背如流了,才見人姍姍來遲。
實驗室門開時,寧然看到的卻先是一個巨大的鐵籠子。
寧然眼皮子跳了跳。
再看過去,鐵籠子里面有個渾身黢黑,瘦骨嶙峋的人縮在角落里,瑟瑟發抖,好像是很懼怕,幾乎看不出來人樣了。
如果不是事先得知這是個女性,寧然絕對不會把面前的……人,往女人上面想。
不為什么,只因那籠子里的人,實在太不像個女人。
她看上去慘兮兮的,仿佛只氣息奄奄的貓兒,脆弱又干瘦。
但不知為何,寧然心口突然有些揪疼,像是插入了一把利刃,尖銳的疼痛順著四肢百骸蔓延開。
她用力的閉了閉眼,揮手示意那兩個人離開。
隨后,寧然才走上前去。
但寧然沒想到的是,她才一靠近,籠子里的女人就似乎察覺到,驚弓之鳥拼命往后縮,動作幅度之大,強悍結實的鐵籠子都仿佛被撼動了一般。
寧然陷入沉默。
好半晌,她嗓音有些啞,開口道:“你別怕,我不是壞人。”
聽到這聲音,籠子里的女人身體猛然僵住。
寧然又閉了閉眼,幾乎是拿出了畢生所有的溫柔,盡量使她的聲音聽上去柔和些。
她說:“我是來救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