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鄭母便順著別人的拉扯松了手。
里正揉了揉額角,對蘇沁道:“舟舟娘,四十兩銀子實在有點太多……”
蘇沁拂了拂衣角,淡淡道:“假如我是里正家的親人,今晚想翻墻進來害我的人是其他人,里正還會覺得四十兩銀子多嗎?里正,你想兩邊不得罪人的心情我理解,可也請你理解一下我一個女人家的難處。這次的事情我若輕輕揭過,今后我的日子還能過得下去嗎?”
“能答應你私下解決,已經是我最大的讓步了。再讓,我的日子也沒法過了。其實這銀子,我是一點也不想拿的。畢竟拿了銀子后患無窮,最保險的法子,還是把人送進大牢里,才能真正保我平安。”
里正被問得啞口無言。
這事兒攤誰身上,那都不是小事。今晚這是蘇沁警醒沒有被鄭寶山給得逞。
可萬一蘇沁運氣差點讓鄭寶山給糟蹋了呢?人家好端端的招誰惹誰了?
程族長這里慢悠悠地來了一句,“里正,你可得一碗水端平啊。你雖然是姓鄭,可卻也是小河村的里正,你可不能只為了維護鄭家的利益,就把心給放偏了啊。陶大人說過,在其位謀其政,你管理的是整個小河村,說話辦事得讓整個村子的都沒話說才行啊。”
村里人全都目光灼灼地看著里正。
里正實在沒法子,只得道:“鄭寶山圖謀不軌,茲事體大,既然蘇氏同意私下解決,那就按她說的,由鄭寶山家賠償蘇氏四十兩銀子,若鄭家不愿,那就將鄭寶山送去縣衙,由縣令大人發落。”
一錘定意。
鄭母立馬就坐在地上撒潑打滾起來。
四十兩銀子,她上哪兒弄這么些銀子來賠啊。要是能拿出這些銀子,她兒子還至于打這么些年的光棍嗎?
可這一招,對蘇沁沒用,里正也只當看不見。
鄭母見他們都無動于衷,就哭著喊著要往墻上撞,說是蘇沁和里正要逼死她。
里正頭疼地讓人去攔她。
蘇沁卻道:“攔她做什么?她要撞就撞唄。撞死了一干二凈,我正好不用顧及別的直接把鄭寶山送進大牢里去。要是撞不死,她還得掏錢冶病養傷,該賠我的銀子一分也不會少。”
不少人都震驚地看著蘇沁:“這心也太硬了吧?!”
蘇沁冷冷一笑,“鄭寶山想毀我名聲清白的心,狠不狠,硬不硬?憑什么他干了壞事,我倒要落個心狠的名聲!你們還真是站著說話不腰疼,你們這么心軟,怎么不一人湊點銀子,替鄭寶山把這事兒平了呢?”
“當著你們的面,我也就把話說明白,我蘇沁娘今晚要把事情做到這一步,就是給村里村外那些沒安好心的人敲個警鐘,別打量著我蘇沁娘死了男人就當我好欺負。我蘇沁娘的院墻沒那么好爬!這回我只是讓鄭寶山出點血,下回再有人敢半夜來爬我家的院墻,我就讓他豎著進來,橫著出去!若是不信,大可以來試試!夜闖民宅,按律當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