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前幾天鄭寶山的教訓還不夠深刻,她今晚就讓這些人見識見識,什么叫一言不合就砍人!
拎著劍,蘇沁舉著油紙傘穿過院子,將傘隨手一扔,正準備開門,突然聽見外面有一道十分微弱的聲音:“救……救命……”
蘇沁愣了愣,不是臭流氓?
趕緊轉頭朝屋里招手,夏婆子看見了,連忙打了傘,提著小燈籠跑了過來,“太太,怎么了?”
“你聽外面是不是有人在喊救命?”
夏婆子豎著耳朵一聽,還真是!“太太,怎么辦?”
蘇沁不知道怎么的,就想到了徐遠的身上。
外面的人,不會就是徐遠吧。畢竟他們那一群人進山一直不見下來,說不定真的倒霉遇上了麻煩呢?
救不救?
說真的,蘇沁不想跟徐遠扯上什么關系,這要是把人救了,想把關系撇清都難。
可不救吧,又是一條人命,而且人還是被她支上山的。真要死自家門前了,晦氣不晦氣的不提,徐家肯定不會放過她。
有錢人就是這么蠻不講理,他們才不管人是怎么死的,他們只會找個墊背的,正好,她就是現成的。
蘇沁花了半分鐘在心里權衡了一番利弊,最后還是決定開門救人。
看到徐遠渾身是血,又滾了一身的泥水時,蘇沁還在心里小小感慨了一下,再怎么有錢的人,落難的時候,也是一樣的狼狽啊。
徐遠的那個護衛見門終于開了,氣若絲游地道:“蘇娘子……救……救命……”
蘇沁假裝意外又驚訝地道:“徐家主?!你們怎么弄成這樣了?夏媽媽,秦媽媽,快過來搭把手。”
一家子都是女人,想把兩個受了重傷的男人扶到屋里,可沒那么容易。
蘇沁看兩個婆子扶得艱難,準備上前搭把手,結果讓夏婆子給攔下了,“太太,你和芳容在一邊看著就好,我們來扶。”
太太新寡,芳容又是個姑娘家,扶外男這種事情不好讓她們沾手。
好不容易把人扶到了堂屋里,兩個婆子身上的衣服都濕了個透。
蘇沁讓她們把涼床抬出來,把人又搬到涼床上之后,兩人才去后面換衣服。
兩小只有些害怕地躲在蘇沁身后,探著腦袋去看涼床上的人。
徐遠和他的護衛情況都不太好,身上好多地方都有些被野獸撕扯出來的傷口,有些地方深可見骨。
蘇沁看著那些被泥沙污染了的傷處時不時的滲出些血水來,再看看兩人比紙還白的臉色,生怕他們就這么死在自己這院子里了。
到那時,她可就真攤上麻煩了。
夏婆子也想到了這一點,于是對蘇沁說道:“太太,咱們得趕緊去請郎中,或者把他們送到縣里才行。要是拖到天亮,只怕他們都活不成。”
請郎中怕是有點困難,小河村因為離縣城近,所以村里沒有郎中。可是現在這會兒把人往城里送,也不太現實。因為城門早就關了,除非有縣衙門發的令牌,否則一律都要等到天亮之后才可以進城。
蘇沁這樣的身份,怎么可能會有令牌。
可就這么放任著不管也是不行,蘇沁咬了咬牙,“先把人送到城門口再說,至少不能讓他們死在咱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