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沁也不好裝看不見,趕緊把挎包里的糖拿出來,給這些孩子每人分了一點。
小孩子多單純啊,誰給糖誰就是大好人,于是蘇沁一下就收服了這些小蘿卜頭們的心。
那幾個孩子的娘見蘇沁這么大方,也都眉開眼笑的跟蘇沁搭話,沒一會兒,蘇沁就弄清這幾個孩子叫啥,多大,家住在哪里了。
得虧毛娘子開門了,要不然再聊下去,蘇沁可能就把這些孩子家里有幾口人幾畝地都打聽清楚了。
不是蘇沁愛套話,實在是這些古代人太實誠熱情了,沒有現代人的那種冷漠和防備。
敖文小胖墩背著書箱,嘴里含著糧,含混不清地對舟舟道:“聽瀾,你跟著我走。”
舟舟抬頭看了看蘇沁,突然生出點不舍來。
蘇沁揉了揉他的小腦袋:“跟著敖文哥哥進去吧,娘下午來接你。”
舟舟乖巧地點頭,跟著小胖墩往私塾里走。
蘇沁看著舟舟背著小書包的背影,不知怎么的,突然鼻子一酸,趕緊使勁眨了幾下眼睛,生怕在淚灑私塾門口,鬧出笑話來。
這個時代可沒有家長舍不得跟孩子分開,不放心孩子上學的那一說,誰家送孩子進學堂的時候,不是歡天喜地的?她要是真哭出來了,旁人指定會覺得她腦子有病。
送完孩子,蘇沁和敖娘子和其他幾位家長道別,趕著馬車離開,往上前買酒的酒肆去了。
結果到地方一看,酒肆竟然不見了。
蘇沁還以為自己跑錯了地方,左右四下看了看,沒錯啊,確實就是在這條街上啊。七福縣總共就這么幾條街,她就是再糊涂,也不至于摸錯地方。
那酒肆呢?
正好附近的店鋪開門了,蘇沁上前打聽,“麻煩問一下,先前開在這附近那家酒肆怎么找不見了?”
那雜貨鋪的老板嘆了一聲,“開不下去,關張了。”
蘇沁好奇地多問了一嘴,“好好的怎么說關就關了?”
那老板同情地道:“還不是買不來糧食鬧的,加上煮酒的關老頭兒年紀也大了,又沒個兒子繼承這煮酒的手藝,就干脆把鋪子關了,回家養老去了。你是來買酒的?”
蘇沁點頭。
老板笑著搖頭:“那你怕是得換地方了,不過其他的酒肆估計也頂不了多久了,現在糧食難得,別說拿來釀酒了,便是填肚子都不夠。”
蘇沁心里微沉,她已經有些日子沒買過糧食了,她家的地窖里堆了不少糧食,空間里也存了一些,足夠他們一大家子吃上兩三年了,便是吃完了,空間那么大的地方,一夜就能種出糧食來。
所以她真沒太關心過糧食的事情。
糧食不好得,那她的酒坊還能開得起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