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沖正往這邊張望的徐掌柜招了招手:“再拿一副碗筷。”
徐掌柜是認識連泓的,也猜到連泓如此大張旗鼓來他店里找蘇沁是為了什么,趕緊拿了碗筷過來,放在連泓的面前。
“連爺,真是稀客,沒想到竟然能在七福縣這種小地方見到您。”
連泓客氣一笑:“你們家主都親自跑了一趟,如果我不親自過來,那不是顯得極沒誠意。”
徐掌柜聽他這么說,臉色有些不好。“連爺,我們徐家已經和蘇爺達成了合作的事情,您現在這樣做,怕是有些不合適。”
連泓依舊是那副客氣地模樣,“沒有什么不合適的,做生意這種事情,可沒有什么先來后到的規矩,價高者得才是規矩。另外,想要來阻攔,你還不夠資格,讓徐遠來找我說。”
徐掌柜臉色更是難看。
蘇沁抬頭看了徐掌柜一眼,“徐掌柜不必陪在這里,自去忙便是。”
徐掌柜不想走,生怕自己走了,蘇沁就讓連泓給忽悠去了,可他又不得不走。他要是非杵在這兒,不但會讓連泓看笑話,還可能會讓蘇沁不高興。
于是徐掌柜拱了拱手,先行退回柜臺里,拼命地豎起耳朵,聽著蘇沁那邊的動靜。
連泓坐下之后,并沒有急著談生意,而是拿起碗筷自顧自地吃了起來。
兩小只頭一回跟陌生人一起吃飯,有點不適應,瞪著大眼睛直愣愣地看著邊泓。
蘇沁往他們兩人的碗里各夾了一只蝦,“快吃,看人可看不飽。”
說著,蘇沁給自己也夾了一只蝦,悠哉悠哉地吃起來,絲毫不受連泓的影響。
兩小只見她那么淡定,于是也忽略連泓的存在,努力地給自己剝蝦。
連漲一邊吃飯,一邊暗中觀察蘇沁,發現蘇沁跟他想象中的差得實在太多,她臉上房間畫了妝,雖然化得很巧妙,但他依舊能看出來。妝容把她的容貌掩去了許多,但仍舊看得出來大致的輪廓。
這是個漂亮的女人。
但他的關注點并不在她的容貌上,而她的一舉一動。
這個女人,不簡單啊,完全沒有半點農婦的氣質。
如果真的只是個農婦,面對他這樣一個陌生的男人,哪怕再落落大方的人,都會覺得拘束不安。
但蘇沁真的半點異樣都沒有,優雅淡定地吃著飯,還能時不時的兼顧一下兩個孩子。
這淡定不是裝出來的,而是人家骨子里透出來的自信。
這倒是稀奇,一個農婦,竟然能有這樣的自信從容。想到忘憂,他覺得一切又不奇怪了。
能釀出忘憂的人,如果是個普通的農婦,那可就讓那酒大打折扣了。
他喝過忘憂,雖然那酒是貢品,但對他這個世代的皇商來說,想嘗一嘗忘憂的滋味,并不是難事。
起初他沒把徐家放在眼里,一個破落戶而已,雖然在徐遠的手里有了起色,但想追上他們連家,還早得很。
可當他喝到忘憂之后,他就坐不住了。
有那樣的酒在,徐遠想要爭奪皇商之位,勝算大增。他們連家進貢的酒,跟忘憂比起來,簡直不值一提。
所以他立刻從京城趕回來,想要親自見一見蘇沁,讓改變主意,跟連家合作。
連家的皇商之位,是連家多少代人共同經營下來的成果,絕對不能被徐家給搶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