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知州冷著聲音道:“蘇峴作弊一事,本官親自在考場上抓到的現行,難道這還能有假?”
蘇母扯著嗓子道:“這一點沒什么好質疑的,但是那筆肯定不是我兒子的,絕對是被人調包了。懇請大人開堂,公開審理此案,讓我兒有機會把事情經過仔細說一說。如果真是他作了弊,那么他任由大人處置。如果是被人陷害,也好讓大人找出真正在背后害人的兇手。”
這個要求合情合理,章知州也沒辦法拒絕。
而且蘇峴的事情本來早就該審理了,那怪墻的出現已經讓這件事情拖好幾天,再拖下去,恐怕會生變。
于是章知州便道:“既然你口口聲聲說蘇峴不會作弊,那本官就依你所言,公開審理此案,給蘇峴一個自證清白的機會!”
“回衙門,開堂!”
衙門離著大牢并不遠,走路過去也就十來分鐘。
章知州走在前面,后面跟著江州城的一眾官員。蘇沁一直保持著隱身狀態,跟在蘇母身邊。
到了衙門前,蘇母走到那驚堂鼓前,拿起鼓槌在鼓上猛敲了幾下。
章知州讓衙役把她給攔了下來:“不必敲了,大人都已經要審理案子了,敲它作甚。”
蘇母理所當然地道:“那不都得走走過場。”
她敲這鼓,可不是敲給章知州和這些當官的聽的,而是敲給這江州城百姓聽的。
沁娘說了,她有辦法讓這些官員們在堂上把真相說出來,要盡量多招些看熱鬧的過來,要讓這件事情鬧得人盡皆知。
到時候不但蘇峴能洗清作弊的罪名,這些陷害他的官員一個都別想跑脫。
蘇母覺得這樣做才解氣,這些狗官仗著有點權勢,就隨意毀人前途,斷人生路,現在她閨女有這個能耐,那自然也是要讓他們嘗嘗這個滋味的!
既然要害人,就得做好被人反撲的心理準備!
章知州不知道她的想法,忍著想翻白眼的沖動走上了正堂之上。
據他所知,蘇家這幾天可沒少奔走,徐家卻是連面都沒露。昨天徐家那管事似乎還跟蘇沁娘不歡而散。
今天這攔路喊冤的事情,徐家怕是壓根兒不知情的。
徐家派來辦事的人,能力一般,跟連家周旋了這么久,也沒抓到什么重要的證據。今天他把這蘇峴的罪給先定下,蘇沁娘走投無路之下,也就只剩下找連家幫忙了。
說起來,他還真搞不懂,徐家到底是在幫瑾王做事,還是寧王埋伏在瑾王那邊的臥底。
這么想著,章知州往堂上一坐,拿起驚堂木一拍:“開堂!”
兩邊衙役把水火棍在地上快事剁著,嘴里喊著“威武。”
蘇母和蘇岷以及蘇氏族長排成一排,往堂下一跪。
章知州問道:“堂下所跪何人,為何事喊冤。”
蘇母朗聲道:“民婦乃是湖州縣蘇家村蘇秀才的亡妻,今日擊鼓,是為小兒蘇峴討一個清白。我兒子絕不可能在考場上作弊,望大人明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