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家人看著蘇岷手里的那份保證書,個個臉上都有些難堪和憤怒的神色。
蘇家這是逼人太甚!
蘇沅娘滿臉焦急,想要攔下蘇岷,心里卻又隱隱有些期盼。萬一齊寅之肯簽呢?雖然這種可能性微乎其微,可她依舊不免抱了幾分幻想。
“哥,你別這樣……”
蘇岷看都懶得看她一眼,只態度強硬看著齊家人。
齊母黑著一張臉道:“真真是笑話!我活了這么一把歲數,還從來沒有聽說過哪個岳家逼著姑爺答這種東西!少拿什么蘇沅娘為齊家做過什么來說事,哪個女人嫁人之后不是這樣過來的?就她蘇沅娘矜貴?便是納妾又如何?蘇沅娘不能生已經是事實,難不成我們齊家就要因為她而斷子絕孫?說破天去也沒這個理!”
蘇岷臉色不變:“照世伯母這樣說來,這一條確實有點不合理,畢竟齊家這么寶貴的香火必須得傳下去。那這一條,我暫且不再提。就說另一條吧,齊寅之**之事,他嫖也罷,偷也行,但總不能拿著女人孩子從牙縫里省出來的銀子去花天酒地吧。這一條說出去,可就讓齊家這光耀的門楣上蒙了黑,更是讓蘇家也跟著抬不起頭。”
蘇沅娘聽到這里,終于忍不住掩面而泣起來。
蘇岷覺得她真是一點用都沒有,除了哭之外,連為自己說句話的勇氣都沒有,實在是半點蘇家人的樣子都沒有。
“其實呢,我們也不是真的想要齊家的一半家產,畢竟齊家也沒什么值得別人惦記的。蘇家只是希望通過這種方式,讓寅之知道,有些事情不該這樣辦。男人逢場作戲也行,還是天生就好這一口也罷,只要你有那個本事,還真沒人能攔著你。但如果連**的銀子都得靠女人省吃儉用,就著實讓人瞧不上。”
齊寅之氣得臉色鐵青,卻一句話也反駁不了。
蘇沅娘見他這般模樣,又里既痛快又擔心,于是又對著蘇岷說道:“哥,別再說了,別再說了。”
她怕蘇岷再說下去,齊家會惱羞成怒。
蘇岷將那保證書抖了抖:“這份保證書,我知道你不會簽,也沒指望你簽。把它拿出來的目的是告訴你們齊家,我們蘇家是有底線的,我們蘇家的姑娘是有娘家的!你們若是想一邊啃著沅娘的血肉,一邊還要用她的短處來拿捏她,也得看我們蘇家答應不答應!”
說完,蘇岷將那保證書拍在了齊老秀才身旁的桌子上。
齊老秀才嚇得心臟撲騰直跳,臉都綠了。打他中了秀才之后,至少這十里八村的人都對他恭恭敬敬,便是那些地主見著他,都得客客氣氣。這蘇岷一個晚輩竟然也敢在自己面前如此放肆,簡直豈有此理。
可他卻也說不出什么話來,這件事情,的確是他們齊家理虧。只是蘇家這樣做,未免有些得理不饒人了。再說寅之也不過只是在外面應酬,人情場面上的事情,便是有些放浪了,只要沒把那些妓子抬進家門,又算得了什么大事。
若是他們非得揪著這事不放,那他們齊家也有話說了,蘇氏擅妒!
蘇岷把齊老秀才那敢怒不敢言的模樣都瞧在眼里,心底十分不屑。虧得以前他總是尊敬著這老頭子,覺得他和自己的父親是故交,如今又是姻親,又有功名在身,是值得他們這些小輩敬重的。
可如今看來,狗屁不是!仔細一想,這齊老秀才四五十歲的人了,整天窩在家里啥也不干,嘴上說著是在家讀書做學問,實際上啥也不是。家里雖不至于窮得揭不開鍋,可也真沒好過到哪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