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九沖那人點點頭:“見過嬸子。”
“蘇家后生,你家沁娘是不是也回來了?她是不是被衙門的人抓進大牢了?”
蘇沁一聽這話,立馬掀了車簾,朝那人皮笑肉不笑地道:“牢張嬸子惦記了,我不但沒被衙門的人給抓了,而且殺人的嫌疑也已經澄清了。”
方才說話的那人,正是旺財的原主人張嬸子。
對方一聽這話,眼里頓時燃起了熊熊的八卦之火,“你說啥?王久慶不是你殺的?”
蘇母從馬車里鉆了出來:“誰知道你王久慶是我閨女殺的了?方才你們七福縣的陶大人已經升堂審過這個案子了,真正的殺人兇手已經被抓起來,等著砍頭。你們要是不信,明天自個兒上衙門去打聽。”
張嬸子聽她說得這么板正,頓時信了大半,“那王久慶是誰殺的?”
蘇母說道:“鄭寶山跟他娘一起干的,他們母子這會兒已經被關進大牢了。”
張嬸子嚇了一大跳:“啥?是他們殺的?這咋可能?”
蘇母哼笑一聲:“有什么不可能的?你們就沒發現鄭寶山跟他娘好些日子都不在村里了?有人拿了一大筆銀子,指使他們殺了王久慶,嫁禍給我家沁娘。前些日子這母子倆拿著銀子在縣里買了個宅子,還討了一房小妾。這下好了,房子和小妾,都被衙門查封了,他們自己也命不長久了。”
也不怪小河村里的人對這件事情一無所知,那鄭寶山母子在縣城里置下了產業之后,就尋了借口去縣城長住了。那會兒陶大人派人去捉拿鄭寶山他娘,就是直奔鄭寶山在縣里的住處。
張嬸子聽完這些話,嚇得面無人色,她家和鄭寶山家可就一墻之隔啊!
想到自己家竟然和一對殺人犯母子住了這么久,她都后怕得汗毛直立,后背起了一層白毛汗。
本想再打聽一下內幕的,奈何蘇家人沒什么興致配合她,早一甩馬鞭趕著車離開了。
張嬸子這人是個大嘴巴,一點話都憋不住,何況這種大事,她要能多憋一分鐘,都是了不得的事情。
于是蘇家人還沒抵達蘇沁的大宅,張嬸子已經找到了第一撥聽眾,繪聲繪色的講了起來,那架勢,仿佛就像自己親眼在縣衙門口見過陶大人審案一般。
蘇九剛把馬車停在大宅門前,大宅里就響起了一陣此起彼伏的狗叫聲。
兩小只從車里鉆了出來,高興地朝院墻內喊道:“旺財!大黃,二黃,三黃,小灰灰!”
幾只狗兒聽見他們的聲音,叫得更歡了。
對面宅子里,陸銘逸家的小廝趕緊送了鑰匙過來:“蘇娘子,這是你家大門的鑰匙,我家公子交待了,你們回來就趕緊把鑰匙送來。”
蘇九接了鑰匙,對那小廝道了聲謝,轉身把大門給打了開。
剛把門推開一道,里面幾道身影便沖了出來。
幾只大狗圍著兩小只拼命的搖著尾巴,那架勢恨不得原地起飛。
只是旺財興奮地跑到蘇沁跟前,跳起來把兩只前爪搭在蘇沁身上,喉嚨里不住地發出嗚咽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