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巡邏的士兵聽見了,好奇地打量著他們。
常勝黑著臉道:“軍法如山,將軍平日里都是如何要求全軍將士的?這次的事情這么嚴峻,全軍上下都在忙著抓人,他竟然敢在這個時候跑去喝到爛醉!這件事情,我不但沒辦法替他求情,自己都還要被他牽連吃掛落。將軍要怎么處置他,那都是他自己活該!”
說著又轉頭對那些正在打量他們的士兵吼道:“看什么看!還不趕緊去巡邏!一個個的都給我打起精神來,別想著偷懶,如果被逮著了,他就是你們的例子!”
那些士兵見他臉黑得跟鍋底似的,心里立刻幸災樂禍起來。
領頭的那人道:“多謝常千戶提醒,常千戶放心,我們千戶向來治下嚴明,我們可不會像常千戶手里的那些人那么散漫,更不敢在這個時候偷跑去喝酒,給我們千戶惹麻煩。”
常勝眼睛瞇了瞇,一副想吃人的樣子看著那些士兵,最后只得從鼻子里哼了一聲,對著身后的四人吼了一句:“還愣著做什么,等著別人看笑話嗎?”
程彥安幾人趕緊縮了縮脖子,架著蘇沁快步離開。
而那一隊士兵則一直幸災樂禍地看著他們走遠。
所幸他們離著城門口并不遠,走了沒一會兒,便到了西城門處。
嚴家軍的營地就在西城門外幾里處。
常勝走到城門口,掏出自己的令牌,對著守城門的士兵說道:“開門。”
那些士兵看了令牌之后,并沒有立刻開門,而是上前詢問道:“常千戶,此時已經過了開城門的時間了,沒有將軍的令牌,卑職不敢私自做主開門。”
常勝十分不耐煩地道:“我當然知道現在過時間了,但是我有要事回去跟將軍稟報,趕緊開門。”
守門的士兵有些為難。
將軍有令,夜里不得私自開門,他們若是開了城門,回頭將軍怪罪下來,他們也擔待不起。
常勝回頭看了程彥安一眼,示意他想想辦法。
程彥安剛要開口,旁邊突然走過來幾個人。
“怎么回事?”
程彥安一聽這聲音,趕緊把頭低下,生怕對方認出他來。
原來說話的這人,正是當初跟他一起追查帳冊的人員之一娃娃臉周昱。這人跟他關系不錯,很容易把他給認出來。
周昱看了常勝一眼,奇怪地問道:“常千戶,這個時辰你怎么會在城內?”
常勝道:“手底下有個不爭氣的東西白日里偷溜去酒肆里喝酒,我帶著人出來找他,誤了出城的辰。周千戶,可否請你跟守城的弟兄們說一聲,開了城門,讓我們回營。”
周昱覺得有些奇怪,違反軍紀來尋人這種事情,可不像是常勝能出來的。
常勝這人向來自私,從來不會為了別人而耽誤自己的前程。
這也太反常了些。
周昱疑惑地看了看常勝,然后又把目光投向了后面的四人,抬腳朝幾人走了過去。
徐遠把心都快提到嗓子眼兒了,想把頭埋下,可想想這樣做又太過惹眼,于是硬著頭皮任由周昱打量。
周昱的目光在幾人臉上來回掃了一遍,走到蘇沁的面前停了下來,伸手將她頭上的帽子往后掀了掀。